那萧瑟的草屋在冬天四处透风,家徒四壁的他只能蜷缩在一起。看他瑟瑟发抖的身影,挥手便幻化成屏将他护在其中。
他每天上山捡木用来雕刻,我知会了那些树妖儿们,将那些换掉的木块让鸟儿放在路边,这样他就有了很多名贵的木,雕出的物品价格也高上很多。
过了许久,他被一个乡绅请了过去雕刻。
报酬很多,还送了房子,这样他搬离了那个漏风透雨的草房。
本就家徒四壁,并没有什么东西,他就带着刻刀和雕成戏偶的我。
我也已经沾够凡尘,可幻化成人。可呆在他的身边我不想走。
那乡绅看到了他包中的我,说是要花大价钱买走,我幽幽出了戏偶
,虽然我挺喜欢这木的,但若能卖出好价钱也不错。
可他却不卖,我飘在半空笑他愚昧,夜入梦和他说起这件事情,他却半晌不语,我觉得无聊便要走,他才说出一句:“我只愿姑娘在我身边哪怕只能梦中相见。”
我错愕的扭头看他眸中浅浅的笑意,不知如何作答。
于是我便一直在他身边。
日复一日,他的名声越来越远。京城传来的圣旨,入宫。
这道旨意,是恩是仇我不得知,却晓得他们的一句话:“圣旨不可违抗。”
他终是入了宫,带了刻刀,却没有带上我……
他走的那日细雨绵绵,清风郁郁,有诗意的景,却不明媚。我出了戏偶化成人形,撑着伞在长巷街角看着马车远去。
是妖无心,为何我的步伐却如细雨般慌乱,怕的是他一去不返。
我找了鸟儿跟着他,传达他的消息。
当鸟儿飞回来时,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破门而出,随风飘起的衣袂素色白衣。
我本不喜这白衣,他却道仙子白衣裙。我也就随着他了。
当我在宫禁门口看见他时,还是晚了,满身鲜血。,魂不知何归。
我颤抖着手将他扶起,抱在怀里,血染白衣,入木成魔。
妖落泪则堕,这是每个妖都知道的,落泪成心。
我却抱着他泣不成声,最终嚎声大哭……
挥手做成屏障挡住了那些凶神恶煞的兵将,抱着他发凉的尸身枯坐在市井口,妖说无泪,未却动情。
当我尝到那一丝咸味之时,我便知道,我修不成仙了……
站起身,衣角是他的血,看起来像点点红梅渗透其中。
想到他走之前,我最后一次入他的梦,他说“姑娘,在下池离。”
我依旧轻笑并不言语。
听他说着,他说他要报仇,灭门之仇。
我想阻拦,却不知从何说起。
只能道了声:“等你回来。等我来世幻化成人,一起归家。”
可,回不来了。
你说你要报仇,如此我来帮你如何?若不成仙,何谈入魔。
向来妖修行,只有两种结果,得到成仙和元魂覆灭,我选的是第二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