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和卢晓已经等了一会了,里面的罗禹似乎还在受着折磨,本不想打扰他跟将军的好事,但手中的情报又不得不报告。
恰好这时厨子端来了夜宵,张扬趁机推开门,只见罗禹正坐在书桌前帮李秀宁磨墨,那狗腿的样子真的好欠揍。
厨子是个妙人,也不说话,从端菜盘里拿了一碗面条和一小碗羊肉放在茶桌上,然后端起剩下的面条往厢房走去。
出门时遇见张扬,吐着舌头装了一下狗的样子,然后又笑起来,摇摇头就离开了。
张扬不敢附和他的动作,因为罗禹已经看过来了,眼神仿佛在问:“你来干吗?”
张扬行礼后就把情报放在桌子上,用手指了指那张纸,就转身退了出去。
罗禹有点莫名其妙,放好墨块,借着烛光打开了情报。
看完后脸色阴睛不定,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这份情报是三天前从涿州前线转过来的,也就是说三天前涿州保卫战已经开始了。
收起玩闹的心思,把情报拿给李秀宁后就马上去找来李世民和长孙无忌,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更好办法能解涿州之围。
李秀宁看完情报后,在脑海中想象着涿州的攻防之法,有高句丽的参与,他们的攻城技能会增加不少。
信已经写好,一封给窦建德,一封给赵匡胤,从这里送过去到他们完成调军,最少要三到五天,到时候涿州还在侯君集手里吗?
也罢,死马当活马医吧,从长治、晋城调兵过去更加来不及,只希望涿州守将侯君集能撑到援军到达吧。
刚想叫人过来送信,罗禹和李世民、长孙无忌就走了过来,他们见李秀宁手里拿着信,都摇了摇头,要她别急。
李世民走上前去,拿过李秀宁手里的信,轻声道:“阿姐,现在送信过去可能来不及救援了,我们得另想他法。”
李秀宁急道:“我知道时间紧,但我不得不这样做,不然涿州失守……”
罗禹走向前轻拥着她,口中说道:“你别急,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不过,需要你的配合才能完成这次救援。”
李秀宁不相信道:“真的?你真有办法?要我怎么配合你?”
罗禹扶着她从到天井的石凳上,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也跟了过来,四人围成一圈坐着,等着罗禹把办法说出来。
罗禹轻声道:“其实我们没必要去到涿州帮侯君集解围,我们只需让突蒙联军退军就可以了,涿州方向没有了这支强力援军,他们掀不起什么浪花来。”
三人一听,确有道理,少了这突蒙联军,那几国的战斗力太弱,他们不敢孤军深入到中原地区。
罗禹又道:“再说了,涿州城墙高河阔,当初就是以军事重镇规模修建的,城防固若金汤,加上侯君集这个守城主将,是没那么容易被攻破的。”
李世民问道:“计将安出?”
罗禹道:“我还在想第三计,今晚你们先休息,我会安排好的。”
三人一齐盯着他,意思是说你不把计划告诉我们,我们如何睡得安稳?
罗禹被盯得发毛,只得妥协道:“我只是还在考虑第三步怎么走才能利益最大化,既然你们想一起劳心,那就帮忙参谋参谋。”
接着就把脑中的计划和盘托出,当三人听后,无不觉得罗禹有点疯狂,这样做搞不好就会把自己人也搭进去,万一失败,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
罗禹又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计虽险,收获也丰,怎么样,你们还有什么意见来补充最后一步?”
三人又各自想了一些小步骤来填补漏洞,以免功亏一篑。
是夜,从松塔镇出来一支二十多人的小分队,举着火把往阳泉方向而去。
罗禹本来想带队,被三人阻止,于是带队的就成了李世民,让一代大帝冒这么大险,罗禹也有点过意不去。
但谁叫自己身手没有他好呢?于是只能陪着李秀宁在松塔苦等消息,杨蔓想找李秀宁聊一下的时间又被侵占了。
这计划不可能那么快就奏效,罗禹就抱起李秀宁,坐在双腿之上,像哄小孩子一样的哄她睡觉。
李秀宁哪里睡得着?但罗禹这种态度了,她也得装一下,闭起眼睛,头靠在罗禹怀里,听中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和舒缓的轻歌声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罗禹唱的歌像是他所教七音之调,词也优美,当听到“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这句之时,她好像梦到她在跳舞,且只有罗禹一个观众。
杨蔓来过两次,她多么希望罗禹怀里抱着的是她。
李世民他们全部装扮成突厥兵的样子,但下山时穿的是汉人的衣服,他们得趁夜摸到突厥军营,搞到他们的衣服和兵器,这是计划的第一步。
这里很偏僻,李世民所带的都是精锐,罗禹交待过他,这次行动要听取张扬他们这批敌后经验丰富的人的意见,不能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