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想了想,又问:“状况发生前,你做了什么?”
唐宙咽了一下口水,抬头看谢时新。
唐泽感觉到不对劲:“我是医生。”
“我亲了他。”谢时新说。
卧室顿时安静下来。
几秒后。
唐泽问:“你嫌弃他?”
身后的谢时新嗓子噎了一下,整个人僵住了。
谢时新不是没想过这种原因。
唐宙推开他,扶着墙吐的时候,谢时新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唐宙被他亲吐了。
不过很快,他理所当然觉得不可能,也不去往这个方向想。
现在这个疑虑就这么被唐泽说出来,摆在了台面上,谢时新有点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又无力反驳。
“没有。”唐宙否认。
谢时新顿时松了一口气。
唐宙又问:“我为什么突然这样?”
“现在没法做判断,回去我做个血液检查,但作为哥哥,”唐泽丝毫不避讳谢时新的存在:“我建议你离你室友远一点。”
唐宙:“为什么?”
“为什么?”谢时新也问。
唐泽在检查时,就想起当初唐宙对他说的那句“我的身体也会抗拒再次喜欢那个人”。
现在基本检查做完,唐宙没有任何异常,所以唐泽此刻严重怀疑唐宙这样是因为谢时新。
但他不能给唐宙做半点暗示,而且谢时新还在身边,他怕他们猜出来,也怕唐宙想起来。
唐泽背对着谢时新,看着像是对唐宙说话,实则是说给谢时新听的:“你今天对症状很像过敏,不排除对唾液过敏的可能。”
谢时新笑了一声:“你不觉得滑稽吗?唐医生。”
唐泽仍旧不看谢时新:“不觉得。”
谢时新声音提了些:“这么多天,我和唐宙吃喝都在一起,你现在说他对我的唾液的过敏?”
唐泽顿了一下,才道:“我只是猜测。”
谢时新:“医生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
唐泽低头:“抱歉。”
“谢时新,”唐宙开口,小声道:“别这样。”
唐宙的眼睛一点也不凶,但谢时新还是瞬间收敛了:“我多话了,”谢时新语气客气:“唐医生觉得现在该怎么办?”
唐泽看着唐宙:“给你几颗你平常吃的过敏药,多休息,等我的检测报告。”
唐宙:“好。”
这次问诊结束,仍旧是谢时新将唐泽送出去。
两人周围似乎有一种名为互相讨厌的气场,一路到门口,谁都不爱搭理谁。
不过到了门口,谢时新还是开了口:“辛苦了,谢谢。”
唐泽不接受:“你不必帮他给我道谢。”
谢时新懒得客套:“慢走。”
唐泽回头:“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离他远点。”
谢时新轻笑一声:“唐医生对我颇有偏见,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唐泽:“不为什么,就是单纯不喜欢你这样只求利益的商人。”
谢时新眉尾稍挑:“那唐医生该讨厌多少人啊。”
唐泽轻轻吸一口气,他在谢时新面前根本逞不了口舌之快。
“照顾好他。”唐泽最后说。
谢时新:“我会的,唐医生慢走。”
唐泽淡淡:“嗯。”
谢时新再次回到唐宙的房间,唐宙又睡了过去。
谢时新给他盖好被子,从抽屉里拿出体温计,在唐宙脑袋上滴了一下。
体温正常,气色也回温了。
谢时新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才把灯关了,离开唐宙的房间。
但谢时新不知道的是,他前脚离开,后脚唐宙眼睛就睁了开来。
刚才唐泽给唐宙发了消息,让他避一下谢时新,给唐泽打个电话。
唐宙刚看完消息,谢时新就进来了,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办,脑子一抽就开始装睡。
没多久,外面客厅的灯也被谢时新关了,又过了一会儿,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唐宙悄悄下床,穿件外套,拿起手机,拉开阳台的门,走出去,关上。
“阿泽。”
电话很快被接通。
唐泽:“他不在?”
唐宙:“不在。”
唐泽嗯了声:“我晚上让你离他远一点,不是和你开玩笑的。”
唐宙问:“为什么?”
唐泽那边停顿了好一会儿,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不能说。
“你太单纯了阿宙,谢时新这种利益为重的商人,这么待在你身边,我怕你被他利用。”唐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