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的家与其说是家,还不如说是一个虽有屋顶却四面透风的地方。
院里荒草没膝,土墙龟裂,蜘蛛丝随风摇曳,蚊蝇四飞,鼠蚁乱跑。
只见席霄和白露站在门口,一人手里拿了一个半旧不新的水舀子。
而溶月则直接大剌剌地坐在了房门坎儿上,豪气十足地对他们说:“喝啊,别客气。”
席霄听着屋子里面时不时传出来的男人疼痛的shen • yin声,闻着四周腐朽破旧的霉味,这手里的水是说什么也喝不下去。
倒是白露,掀开了围帽,痛快的喝了起来。
席霄刚巧抬眼,目光刚巧落在了白露左脸的伤疤上,瞬时间手上的水舀子就砸到了地上。
“桂花,你的脸”
溶月也不由眸光一紧。
白露干脆摘掉围帽,将自己的面容暴露于阳光下。女子半脸清丽优雅,半脸形如鬼魅。
溶月说:“原来你也是个丑女。”
白露毫不避讳地承认道:“是啊。”
席霄却突然窜上前去,双手捧着白露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然后颇为惋惜地颤抖着声音问她:“桂花啊,你,你啥时候弄成这样了?”
白露嫌弃地拍开他的手,“小女一直这样。”
席霄痛心疾首,“你一直这样?那么,之前都是骗爷的?亏得小爷还想以身相许,你,你真是辜负了也的满腔真心啊呜呜”
随即,他用手狠狠地捂住自己的唇,似是因为太过悲痛说不下去了。
溶月:“你们当真不是一伙儿的?”
白露:“我真同他不熟。”
溶月似信非信地点点头:“那方才砸中那母大虫的石子是不是他丢的?”
白露挑眉,“石子?”
她看向旁边彷佛没长脑子的席霄,狐疑地问:“你丢石子了?”
此时的席霄还沉浸在自己“心上人”突便丑女的噩耗之中无法自拔,压根儿就没听她们说什么。
白露叹了口气,又问溶月:“你觉得他那样儿,像吗?”
“不大像。”溶月皱了皱眉,“可是,刚刚我明明见那石子是从他那边丢过来的。”
“有没有可能是别人?”
“临淄人可没那么好心的。”溶月十分肯定地说。
白露说:“或许是同我们一般,从外地来的人呢?”
“也许吧。”溶月耸耸肩道,“管他呢,不论是谁,我溶月都在这里谢谢他了。”
说罢,她将手中的水向着天上一敬,然后洒在了脚前。
白露:嗯怎么看着好像有点儿不太吉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