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有些奇妙的香味传了过来。
白露目光忽地一凝。
青赤莲木香。楼席兮身上的味道。
她状若无事地拍了拍手,对左丘止说:“仙师,咱们回吧。”
“嗯。”
回到客栈,白露也如席霄一般要了一桶热水,说要泡汤,并拜托左丘止去采购前一日未能买完的干粮。
白露站在木桶边,看着蒸腾的水汽,淡淡一笑,说:“跟了我一路,出来吧。”
忽然,幔帐微动,一道黑影出现在了屏风的另一侧。
透过屏风,白露看到的男子身量不高,却煞气逼人。
不是楼席兮。
也是,如今他应该在南诏皇宫中,又怎会出现在临淄?
“小七派你来的?”白露问。
“主子让属下将这个交给姑娘。”黑衣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并双手举过头顶。
“那是什么?”
“属下不知。”
素白的指尖划过水面。白露说:“听说南诏六公主回南诏了?”
黑衣人回:“主子只和属下们说,虽然六公主回来了,但是他的阿姊却依然在外面。”
阿姊依然在外面
白露收回手,说:“知道了。”
“姑娘可有什么话需要属下带回去的?”
水眸微眯,白露淡淡道:“和小七说,让他好好活着,至少活到阿姊回家。”
“是。”
“去吧。”
“属下告退。”
随着黑影再次一闪,屋子里重新安静了下来。
白露绕过屏风,拿起了桌上的小木盒,打开发现里面竟然躺着一张薄如蝉翼的人面和一小罐药水。
楼席兮这是知道了自己被频频追杀后,为她想出来了这么一个改头换面的方法吗?
如此是不是也就说明了,她假死的事情瞒不住了?
白露不由苦笑。
楼席兮以为自己是为了她好,毁了她的容貌。以为带了个假的楼乐沂回去,她就会逃过一劫。以为给她个人皮面具,她就可以逍遥自在。
可是那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他的自以为是罢了。
他何曾问过她这个阿姊意见?
她想要的,他又可曾真的关心?
白露将木盒与自己的贴身衣服打包到了一起,然后宽衣坐进了浴桶里。
蒸腾的水汽,如笼轻烟,如罩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