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在乎什么?
她刚刚之所以委屈,不是因为衡弥的误解。就像席霄的信任也没有另她愉悦一般。至始至终,她在乎的,似乎只是眼前这人的不言不语,和毫不动容罢了。
白露知道,她只是不想左丘止觉得自己是个坏人。
她看向五步外的男子,一字一顿地说:“小女没有下毒。”
左丘止平静地回:“嗯。施主说没有便没有。”
她说没有便没有吗?
“仙师这是何意?”
左丘止说:“本座不在乎,但施主在乎。既然施主在乎,那本座便改一改方才所言又如何?”
白露美眸眯起,步步紧逼,“仙师想怎么改?”
“本座从未怀疑过施主。”
霎时间,强忍住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白露哽咽:“仙师所言当真?”
“当真。”左丘止说,“是也好,不是也罢。这世上并不只有是非曲直。本座只知道,本座承诺过,要护着施主。而本座向来说到做到。”
心中暖意腾腾。
白露摸了把脸,灿然一笑道:“那小女就只好继续为仙师大人您温茶暖酒,驱车打马,撑伞掀帘咯。”
左丘止从来不觉得白露脸上的伤疤难看,因为他看人从来不止看皮相。可是现在,眼前女子巧笑倩兮的模样,让他忽然想到一词——清秀绝俗。没错,哪怕脸上有伤,也是不俗的。
见对方没有说话,白露又唤了声:“仙师?”
左丘止连忙敛起心神,默念了几句符咒,待眸色再度恢复往日的淡漠清冽,才淡唇微勾,随意地回道:“甚好。”
不远处的衡弥抖了抖身子说:“哎呦喂,老夫这双眼睛啊,要不得了,要不得了。”
他推了推身侧的谢衍说:“还是你聪明,选择当个瞎子。”
谢衍说:“多谢前辈夸奖。”
“客气客气,若是小友愿意,老夫愿意许你一辈子不见光明。”
薄唇微勾,“如此,在下可要好生思考一番了。”
衡弥没来由地背脊一寒,退缩道:“算了,算了,赶快办完事,你还是和你那心上人早些离开吧。离老夫越远越好,免得老夫成日里害怕遭你算计。”
说完,他又拍了拍布袋里的葫芦,补充:“不过,莫要忘了,你答应老夫的神仙醉,一两都不能少。”
谢衍说:“那是自然。”
这时,只听的席霄说:“诶,桂花儿啊,到底还走不走了?爷的东西可都收好呢。”
白露说:“不走了。”
“哈”席霄惋惜地拉了拉肩头刚刚收拾好行囊,“怎的又改变主意了不走的话,那爷岂不是还要继续当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