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惊得站了起来:“什么?”
……
苍辰殿,就寝时分。
张德发看着思绪不明的皇帝,趁着更衣时刻,将憋了一日的事儿趁机提了提:“万岁爷,今儿个迟到的秀女,可被狠狠教了一通规矩。”
尉迟恭正思索着政事,对他提的并不感兴趣,连个眼神都没分过去,但也懒得阻止。
自召见武定邦后,便一直如此。
张德只好边更衣,边自说自话:
“也是奇了,二十来个秀女竟扎堆迟到,只有一位秀女准时,还到的很早。后头奴才去打听了,才知晓出了点意外,皇城门堵了,将集中到来的秀女堵在了外头……”
这就是张公公的高明之处了。
一番话看着絮絮叨叨的,但既解释了引发宫道被堵的缘由,尽了职责,又暗搓搓提起了梨花。
要是皇帝不感兴趣,过了他就不会再提。
果然这话一出,尉迟恭停下思绪,脑中回想起一个身影:“可是站在梨花树下那位?”
张德发心里一喜,要一般人还真反应不过来皇帝问的是什么,但他可是待在皇帝身边多年的人。
他知皇帝只关心他关心的,其余皆不过耳,不经意提起的那位秀女显然是引起了注意。
他赶紧道:“正是,那位小主姓吴,乃是工部从六品员外郎吴甄之女。说来这位秀女好本事啊,连那有礼仪典范美誉的李秀女都赢了,让其余秀女被狠狠罚了一顿。”
“继续!”尉迟恭不认识什么狗屁礼仪典范,礼仪典范本身就扯淡,但不妨碍他看热闹。
张德发连忙热切地将前因后果一说,也没耽误手上的功夫,不一会儿衣就差不多更完了。
尉迟恭冷峻的面容柔和下来,轻哼一声:“哗众取宠,还蔫儿坏!”
别人看不出那秀女的路数,他瞧的一清二楚,不过想做到也并非易事便是了。
他眼里倒是有些欣赏,嘴上却还是说:“既是圣德皇后废止的古礼,又拿出来作甚,朕看得治她个大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