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还有没有道理了?”
“小声点,这位咱们都得罪不起,人家家里本事大着呢。”
声音传入耳畔,徐楠声脸色忽青忽白,蓦地,似是想到什么,他笑出了声:“我道歉,对不起顾同学,是我刚才不小心,你有什么事没,我带你看医生?”
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顾千欢不信他会悔改,但他面上拎着箱子,平和地点头:“没事,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背后传来针扎一般的怨毒目光。
回到寝室,顾千欢撸起袖子,掌心沁出点点血渍,氧化的暗红和鲜红彼此交缠,腥甜的味道缠上鼻端。
他垂下眼睑,血液挤出皮肤,一滴一滴落在颜料盒里,和漂亮的红颜料融为一体,浓烈的矿物质彻底掩盖掉腥甜的气味。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的安塔画廊,叶舒晨正在临摹画作,衣兜里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打断他的进程。
叶舒晨放下画笔,手机里传出僵硬的电子音:“叶少爷,我有几个事情想跟你交换一下,关于您那位旧爱。”
叶舒晨心神一紧,下意识扫视四周,走到一个狭角处,才出声:“你想说什么?”
*
一层白,一层红,交错叠压,薄薄的红调几乎在片刻间氧化,更快更深的暗红色,矿物质的纠缠中隐隐沁出一抹腥甜。
顾千欢喉结滚动,突然,一双手从背后拥住他,低沉喑哑的嗓音携裹心脏跳动,频率无限重合:“欢欢,你会画肖像吗?”
顾千欢张了张嘴,不等说话,顾风曜已勾住他的下颌,倾身与他拥吻。
夕阳薄暮,晚霞绚烂。
一层一层的绚丽艳彩自身后勾勒出男人的轮廓,镀上一层光芒,顾千欢红着脸,手指发抖,画笔犹如千钧重担,颤抖的腕部一点一点落下。
空白的画布上,不成色调的颜料如同稚儿涂鸦,杂乱堆砌,顾千欢声音发抖,瑟缩身体:“我、我会……”
顾风曜咬上他的耳尖,将人整个圈进坏里:“现在能给我画一幅吗?”
顾千欢呜咽着哭了出来。
顾风曜爱-怜地抚摸他的脸颊,观赏青年,这才哪到哪儿。
很久以前有人骂他坏到流水。
现在事情颠倒了个儿,他把人玩坏到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