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问的话……大概是……经验?”夏沅说。
“你也用那种法子杀过人?”袁翊感觉三观受到了严重挑战。
夏沅见他这样,并不作答,只是一笑:“你猜。”
袁翊彻底失了吃饭的兴趣,夏沅见状,干脆把原本放在他面前的菜肴,统统拿到她自己面前。
袁翊:……
一刻钟后,夏沅吃饱喝足,被迫奔波一早上的坏心情就此修复。
澄楼送了一盘果子来,其中有串紫黑紫黑的葡萄深得夏沅之意,默默注视,等伙计离开之后,就率先把那串葡萄取走,坐到一旁吃去了。
袁翊发现夏沅这人真是很奇怪,走路喜欢贴墙根,吃饭喜欢坐角落,品尝个果子都鬼鬼祟祟,仿佛做什么事都喜欢避着人,总想找点什么东西掩藏自己。
吃个葡萄要那么细致吗?还一片片的剥皮……一颗葡萄捏在指尖咬三口,跟小老鼠似的。
袁翊的目光不由自主往夏沅那边瞥,尽管理智告诉自己不应该,可他往别处看着看着,就又回到夏沅身上。
两人隔着仇,没什么话说,在雅间里一个吃水果一个喝茶,谁也不打扰谁,安安静静的等待蒋毅带回新的线索。
夏沅吃了几颗汁多甘甜的葡萄后,终于想起来这雅间里还有其他人,抬眼看了看袁翊,见他不知何时从旁边博古架上取了本什么书,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看着。
前辈子斗得跟乌眼鸡似的两个人,互相知道底细,这辈子居然能心平气和的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在同一间房里待着没打起来。
这感觉还挺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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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楼里的客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一波接一波,夏沅和袁翊一直在雅间中等到日头偏西。
蒋毅派人来通知他们找到长针线索的时候,夏沅歪在太师椅上,撑着脑袋打瞌睡。
两人从澄楼出来,再入大理寺,见到了蒋毅所说的长针线索。
他找到了疑似锻造这根长针的人——怡红楼的老鸨李丽娘。
她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谈不上美貌,脸上、身上都抹着厚厚的粉,浓妆艳抹,通身的风尘之气。
在风月场上,谁没听过李丽娘的名头?年轻时,那也是艳冠群芳的花魁,可惜如今年纪大了,美貌不再,只能退居二线,培养年轻娇美的姑娘卖身赚钱。
蒋毅上门提她的时候,她才刚从床上起来,准备洗漱洗漱开楼迎客。
“大人,不知奴家犯了什么罪?你这突然提人,奴家的生意还怎么做呀。”
李丽娘跪在地上说话都忍不住搔首弄姿,卖弄她风月场上八面玲珑的风流,可惜这里没人吃她这套。
蒋毅叫人把长针摆放到她面前:
“本官今日走访了十几家打铁手工铺子,有个手艺人告诉本官,最近一个月,只有你去他那里打过这长针。”
李丽娘探头瞥了一眼那长针,忽然惊讶道:
“呀,这针怎么在这里?”
蒋毅一愣,站在堂后听审的袁翊和夏沅也愣住了,都没想到她居然直接认了。
“此长针确是你物?”蒋毅厉声质问。
李丽娘被他严厉的口吻吓了一跳,缩着脖子回了句:“好,好像……是。”
“什么叫好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蒋毅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