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柱子因为爱吃爱睡的毛病,以往没少被伙伴们打趣“小柱子”不该叫小柱子,应该叫“小猪仔”。换个时间,小柱子早怒了。可今天,他虽然还是不太高兴,但看在难得吃上一回儿的零嘴上,小柱子决定大度的原谅小满姐姐。
看着小柱子撅起嘴巴,闷闷不乐的小眼神,小满捏了捏他消瘦的小脸蛋,笑道:“快别气了,小香猪可是专供皇亲贵族食用的贡品,珍贵的紧。”
“真的?”小柱子瞪大眼睛,不太相信她的说辞,这么个又脏又臭很是寻常的家畜也能成为贡品,不是只有他们穷人才稀罕嘛!
他犹疑道:“小满姐姐怎么知道?”
“我东家说的啊!”小满理所当然的说道,“东家说小香猪个头小小的,就这么大,可可爱爱的。”
她两手张开,大致比划了一下:“小香猪身上干干净净,还带着香味,不像寻常家猪身上那么骚。这么好的东西数量又极少,你说珍贵不珍贵。”
小柱子哼哼了两声,“是沐姐姐说的,那肯定是真的。”一听是沐清瑶说的话,小柱子当即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小满:……
“你个双标的臭小子。”她笑骂了一声,拿着剩下的零食朝后厢房走去。
今晚是孙阿婆和吕阿婆照看孩子。小满一边寻思不知道她们睡没睡,一边儿穿过后厢房与前院之间的小门,来到厢房前。
她轻轻的敲了敲房门,里面无人应答。
小满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不应该啊。且不说要照顾孩子,两位阿婆不会睡的那么沉。即便不当班,以她们这个年纪也没有那么深的睡眠了。
想到这儿,小满的心头莫名生出一丝不安,她再次敲门。这次,她不止敲门,还抬高声音喊了几句,可里面依旧没有动静。
不,不是没有动静,而是没有两位阿婆的动静。小满的敲门声和叫喊声不但没有唤出两位阿婆,反而屋里传出婴儿被吵醒后吭吭哧哧的哭闹声。
小满也帮着照顾过婴儿,深知一个婴儿嚎哭,势必会引起一片婴儿哭闹。她来不及多想,伸手去推房门。
不成想,房门竟被她轻松推开。
门没锁?小满愣怔了一下,随即又被婴儿此起彼伏的哭声唤回神来。
她急忙走进房间,下一秒,一声高亢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
“我所知道的情况就是这些。”
前往义庄的路上,蒋捕头愁眉苦脸的将调查到的信息一五一十的说给花满楼。
每逢盛会丢孩子是常有的事儿,官府再怎么防范也避免不了。所以,若只是人贩子的问题,蒋捕头倒也犯不着请外援。
可今晚发生的三起案件不同。
据调查,慈幼院丢了两名幼儿,一个才几个月大,一个一岁多点,都是女孩。偷走孩子时,还残忍的将看护孩子的两位老人杀害。
钱阿贵在巷子里发现的那具尸体,是位父亲,他带着三岁的儿子出来逛灯会,却惨遭杀害,孩子下落不明。蒋捕头去其家中告知噩耗时,发现留在家中未出门的两位老人和怀有身孕的妻子也已倒在血泊中没了气息。
他们到来时,尸体还留有余温,显然去世不久。
最初接到慈幼院的报案,蒋捕头认为是人贩子偷孩子时不慎被两位老人发现,才索性shā • rén灭口。
可随后,另一队捕快在调查灯会火灾一案时,从钱阿贵口中得知又一人被杀,蒋捕头这才将两个案子连在一起。
试问哪个人贩子在拐孩子的时候还会灭人满门的。见过那一家子的惨状后,蒋捕头突然想起手下曾提过一句蔡娘子报案说自己的孩子也丢了。
那一刻,蒋捕头惊出一身冷汗,带着一众手下浩浩荡荡的来到蔡娘子家。虽然,他还是来晚了,但好在花满楼及时赶到,避免了这世上又多了两条冤魂。
说话间,一行人已抵达义庄。
跳跃的火光下,六具青白色的尸体整齐的摆放在义庄中央。花满楼先看了沐清瑶一眼,见她面色如常,这才随着蒋捕头来到尸体旁。
仔细的查看过每一具尸体,又看了文书填写的现场勘验笔录,花满楼蹙眉道:“皆是一剑封喉,但,所用之剑不是同一柄。”
根据伤口判断,杀男童一家的是一个人,去往慈幼院的是另一个人。花满楼虽然与去蔡娘子家的杀手交过手,可简单的两三招不足以判断他是否就是前两者的其中之一。
“武功高强,没有一丝怜悯心,带走孩子的同时还会灭人满门……”蒋捕头面沉如水,一字一句恨声道:“再加上一次出动就有数人。”
“花公子可想到有谁会做出这等该遭天打雷劈的恶事?”
花满楼垂目,双眸在几具尸体上一一划过,喑哑的声音缓缓响起:“能同时做到这几点的唯有魔门,斩俗缘。”
“没错。”蒋捕头愤怒的拍向墙壁,震出一片灰烟,他仿若未觉的怒道:“万万没想到历经两朝的围剿,这魔门竟还能死灰复燃。”
蒋捕头笃定自己的判断,但花满楼却有些疑虑。正如蒋捕头所说,即便魔门死灰复燃,也不该如此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