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打出汉族气节!”姜烟也被感染,三个人站成了一排信号标似的,对着前面的太阳笑得各有特点。
姜烟看起来就比较傻。
姜烟深吸一口气,双手下意识的握紧。
只觉得这个民族真是奇妙。
好像从几千年起就是如此。
一时的欺负,打不断我们的脊梁。只会让我们遇强则强。
在挫折中不声不吭,直到一鸣惊人。
从高祖刘邦,经惠帝、吕后之手,将一个内忧外患的大汉传递到这祖孙三代的手里。
文景之治,与民休息。
无数被历史记载,或者遗忘的将士死守边境。
直到——大汉双壁,伴着龙啸,直冲云霄!
——
“刘彻!你真的真的真的死定了!”姜烟磨着牙,头上都是沙土,身上穿着沉重的士兵铠甲,抬手拍拍身上的黄沙都费劲。
她跟刘恒看风景看得好好的。
刘彻突然伸手把她从高台推下去了!
人干的事?
她回去之后非得把刘彻送去工地拌水泥不可。
“也就姑娘敢这么直呼陛下的名讳。”霍去病穿着铠甲,递给姜烟一块帕子。
姜烟接下,坐在草垛上气得咬牙切齿。
旁边是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肌肉结实,线条优美,马的精气神都跟旁边几匹马完全不同。
霍去病温柔的拍拍黑马的脸,眼底满是对黑马的喜爱。
“这是我的坐骑。我第一次跟着舅舅出征,陛下赐给我的马!”霍去病对这匹马十分喜爱,哪怕知道这是在幻境里,也按捺不住欣喜。
只是摸着黑马,语气略带感伤的说:“只可惜,没跟我几年就死了。”
姜烟听了也不意外。
霍去病之后的行军速度,不光耗费他自己,也确实很费马!
所以,小将军很快就平复了情绪,又笑着道:“战死沙场,总比在马厩里老死得好!”
给马喂了草料,霍去病干脆坐在姜烟身边。
见她穿着皮甲的确难以拍赶紧身上的沙土,颇为同情的帮着她一起拍。
这位姜姑娘与陛下,就像是八字不合。
霍去病发现姜烟的时候,她除了一张脸在外面外,大半个身体全都在黄沙之下。
“所以啊,姜姑娘偶尔可以不用同情惋惜的眼神看我吗?”
姜烟动作一顿,抬头看霍去病的时候有些慌张。
她的眼神?
“我……我不是……”
“我知道!”霍去病从身后的草垛里抽出一根长长的干草,捏在手里玩:“我知道姑娘是因为喜欢。可我其实是一点都不介意的。”
刚知道自己生平的时候,他确实有些不甘心。
二十四岁便离世。
他还有很多抱负,还想要在马背上驰骋。
人力有时尽。
他已经做到了最好,得到的结局也是武将最好的结果。
他生来便是要在马背上作战的。
死,也在马背上。
“对不起……”姜烟低头,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只要是了解过霍去病的人,都会对他的英年早逝难以释怀。
流星之所以让人念念不忘,就是因为它转瞬即逝。
霍去病,就是大汉最明亮的一颗流星。
从天际掠过,势如破竹,一往无前。
来得惊天动地,走得轰轰烈烈。
“没事。”霍去病拍了拍姜烟的肩膀:“名留青史,流芳百世,是个人都会高兴的。或许是我还不太适应。只可惜,我不能在塑像里看到。否则,经过千百年,肯定就会适应的。说不定,我明天就习惯了。好了,舅舅那边在叫人了。你待会儿骑马跟在我身边,带你去体验不一样的!”
说着,霍去病轻快的站起身,朝着主帅大帐跑去。
姜烟也想跟着一起。
可惜她身上这套战甲足有几十斤。
这还是最简单的骑兵战甲。
她相当于背了至少三分之一个自己在身上。
古代当兵,真不容易!
难怪有丢盔卸甲这个词。
比起霍去病的帅气身影,姜烟走得艰难,好不容易到了大帐,就听见坐在主位的卫青已经部署好全军,起身便是一声令下就要出战。
“什么?”姜烟皱着脸,她刚走到呢!
霍去病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主位上的卫青也憋着笑点头,算是给姜烟打了招呼。
随后,霍去病帮着提起姜烟铠甲的一角,说:“走走走,我的八百骑呢!”
姜烟被拎着跑,从后面看,滑稽得一贯成熟稳重的卫青都控制不住的抬手捂嘴做遮掩,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姜烟觉得,自己真的水逆。
水逆好些天。
前有刘智明于梦凡这对渣男小三找茬给不痛快。
后有刘彻卫青霍去病这一家子给她添负担。
就不能像白起那样吗?
她不需要铠甲啊。幻境里她又不会受伤。
好在,骑上马后,霍去病就利用幻境,让姜烟身上的战甲轻简下来。
否则,她能在马背上被身上的战甲颠没了!
八百骑兵紧跟着霍去病,在草原上驰骋。
速度之快,姜烟都觉得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原本,霍去病应当是跟着卫青的主力部队,只是霍去病自告奋勇,想要去前方追击。
八百骑兵的数量给他,卫青就没想过这个外甥能打出什么大胜仗回来,更多的打算是希望霍去病可以打探到匈奴的消息。
万一碰到了匈奴军队,可以带着八百人一路安全回来就谢天谢地了。
此刻军帐里的卫青知道这一去是什么结果,但其他人不知道。
还有人小声的询问卫青,这会不会太过冒险。
毕竟,这是霍去病第一次上战场!
骑兵宛若离弦之箭,与主力分开后,追击数百里,直奔着敌营而去。
从傍晚一直赶至星夜。
霍去病一口气未曾歇息,领着人直接冲向了匈奴大营。
就连匈奴人也没想到,为首的年轻将军竟然会如此勇猛?甚至不做任何部署,骑着马便冲了进来。
姜烟跟在后面都看傻眼了。
她是不会被周围兵戈伤害,但前面的霍去病在此刻宛若杀神附体。
逼近大营的时候,弯弓射箭,每一箭都能精准的刺在一个匈奴士兵的心口处。
靠近之时,霍去病放下长弓,抽出一直挂在马背上的环首刀。
环首刀闪着寒光,在夜色下开出一朵朵血花。
他知道自己只有八百人,而敌营里的人数一定比他多。
那么……
星光下,少年将军的脸上带着点点血迹,英武的眉眼迅速扫视周围,锁定了最大的那个营帐。
那匹黑马也不负他的喜爱,一人一马仿佛心意相通,扬蹄便朝着最大的营帐冲了进去。
八百骑兵知道霍去病的目的,纷纷拱卫在他身边,协助霍去病冲到最里面。
厚厚的帐子里,匈奴的籍若侯和罗姑比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
黑马踏足帐内,马蹄直接将试图冲出来的籍若侯踢翻在地,罗姑比被吓得靠在一旁的毡毯上满脸惊恐。
他们抬眸,只看到一个年轻的将军握着染满鲜血的环首刀立于马背。
将军看着他们,似乎笑了一下。
离得最近的籍若侯恍惚间仿佛看到,这个年轻的将军还有一颗虎牙,笑起来的时候充斥着年轻朝气。
如冉冉升起的太阳。
可他来不及细看,只觉得脖颈一凉,面前的一切渐渐归于黑暗。
环首刀上挂着籍若侯的鲜血。
滚烫的血珠一颗颗落下,刺目的红在反复的提醒罗姑比。
匈奴与大汉之间的百年局势,该有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