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走了半天,脚上满是血泡。
姜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又或者,她没有任何言语能形容眼前这一幕幕。
薛涛有才气,在风气开化的大唐都过得如此艰难。
那之后的人呢?
姜烟有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感谢武则天,她的出现让所有人深刻的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男人专属的。还是该埋怨,因为武则天的出现,那些男人们重新掌握权利后,对女子的防范日益加深。
唐代之后,这个世道架在女性肩膀上的枷锁一日重过一日。
只有将她们的双脚缠住,让她们留在高高的绣楼里,打压她们的思想,控制她们的行动。
这样就可以让男人们的位置万古千秋,永远当那个支配者。
“你在难过!”薛涛走在姜烟身边,如今的她哪怕年纪不轻,却能在这样的地面走得踏实。
感觉到姜烟的郁闷,薛涛安慰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往后的人一代比一代更好过,这也很美妙了。”
“我只是觉得,您已经足够优秀,却还是只能依靠男人才能出头,甚至还要被他们的一句话就推翻从前的一切努力。现在又要靠着男人才能走出这样的境地……”姜烟道。
在去往松州的路上,幻境中的薛涛就已经写诗给韦皋,希望韦皋可以顾念旧情,将她召回。
只是,韦皋并不觉得薛涛受到教训,置之不理。
直到薛涛走到松州,看到边境的将士们的生活,在这里终于大彻大悟。
这次写信给韦皋,也作诗一首,将自己在这里的所见所闻所感都写入诗篇中。
韦皋这才松口。
召回薛涛的同时,还助她脱离了乐籍。
所有人都以为薛涛哪怕恢复自由身,以后也只能做他人妾的时候,薛涛却选择隐居西郊烷花溪。
闻名于世的“薛涛笺”,也是有此开始。
半隐居的薛涛不再需要考虑今日出席的宴会需要穿什么衣服,写出来的作品是否要顾及谁的心意。
她换下艳丽的衣裙,起初只是穿着素色衣裳。
与她幼时跟着父亲看书习字的时候一样,想写什么写什么,想看什么便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