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贩子脸色抽搐:“十,十点……”
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
“那不是早就迟到了吗?!麻烦,我现在对上黑衣组织还太早了……本来就打算之后找机会接触这个组织的,毕竟整个东京值得关注的几个势力,也就是咒术高专,御三家,几大财阀,还有这个神秘的组织了。”
他心里嘀嘀咕咕,面上却只是低啧了声,垂眸看着男人:“交易内容是什么?”
情报贩子支支吾吾。
少年挑眉,然后慢悠悠地从怀里抽出一把左轮,随意地在手上把玩着。
情报贩子顿时冷汗都下来了:“——我说我说!”
他心里暗骂:“这他妈是哪条道上混的啊?!这小子绝对未成年吧,未成年就玩起枪来了……该死!”
“交易内容是一个上锁的木盒。”他颓丧地低下头,“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我就是当中间商,卖家嘱咐过不能随便打开。”
坂口安吾呵了一声:“你这么有职业道德啊。”
情报贩子脸色憋屈:“我,我好歹也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了啊!而且那玩意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还是从诅咒师那群家伙手里弄过来的……乱动是真会死人的好吗!”
诅咒师……?
刚刚的资料里也记载了这类人群,不过是杀过人的咒术师罢了。
坂口安吾若有所思。
来自诅咒师的木盒吗?黑衣组织要这个做什么,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喂喂喂——我说你这小子……别磨蹭了,拜托你解了我的绳子,然后咱俩赶紧地离开这,一会组织那群人就找上门来了,你那把枪可对付不了他们……”
情报贩子絮絮叨叨:“咱俩无冤无仇的,今天你放我走,我就当没见过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咱就此别过,怎么样?”
坂口安吾睨了他一眼:“那木盒呢。”
男人脸都绿了:“喂……小鬼,你真的啥玩意都敢要啊……你知道那是组织的目标吧,和组织抢东西,你没事吧?!”
少年随意地压了压帽檐:“少废话,给我。”
其实坂口安吾平时都相当有礼貌的,只是每当他重操旧业,面对里世界的同行时,骨子里的攻击性就刺破文雅的外壳,张牙舞爪起来。
镜片后的绿眼睛也不像平常那样安静如水,反而凉淡森冷。
情报贩子心里骂骂咧咧,表面上还是学会装乖,心不甘情不愿地朝房间里某个角落示意,眼睁睁看着少年找到那外形古朴的木盒。
他憋闷道:“你都拿走了,可以放开我了吧。”
坂口安吾看着他,半晌,轻眯了眼:“当然。”
在男人没忍住的一声暗骂中,少年毫不犹豫地打晕了对方。
他还是给人解开了绳子,至于组织的人找过来之前,这家伙能否醒过来,那就不关坂口安吾的事了。
坂口安吾自诩不是滥伤无辜之人,但这臭名昭著的情报贩子可不属于他愿意保护的无辜之人的范畴。
事实上坂口安吾还是心软了,他要是再将横滨里世界弱肉强食的法则贯彻到底,就应该直接灭口才对。
毕竟这男人要是真落到组织手里,八成会供出坂口安吾的存在。
但安吾还是没这么做。
他走出小巷时,在拐角与三个男人迎面撞上。
为首的那个年轻男人有一头浅色的金发,皮肤偏黑,眼神冷厉地朝他刺过来,却在看见坂口安吾明显属于少年人的面孔时停顿了下,然后稍微打量两秒便收回去了。
坂口安吾在走出情报屋后便摘下帽子和口罩,全然一副高中生的模样,高中生的外表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他脸色自然地与三个年轻男人擦肩而过,在经过最左边那个黑色短发的男人身边时,少年眼神一闪,故意错身,像是一个不小心撞了上去。
“——!”
黑发绿眼睛的少年踉跄着扶稳眼镜,腼腆而内敛地低着头,低声道:“抱歉……这位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黑发男人背着一个吉他包,冷眼看着他,淡淡道:“没事。”
少年慌乱地点点头,然后稍微加快了脚步离开,像是不好意思一般。
坂口安吾转过身离开的那一刻,脸上的腼腆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微妙而复杂的情绪。
“居然……是卧底吗?”
他心里无奈:“还以为是组织高层,没能了解多少组织的事,倒是把警视厅摸了个透,真是的……”
不过,属于黑发男人的吉他包的记忆里,这人与那个金发黑皮肤的男人似乎关系不简单啊。
坂口安吾漫不经心地想:“总不会这俩人都是卧底吧,那另外那个长头发的男人也太倒霉了。”
他很快把这些事抛之脑后,转而想起情报商电脑里记载的关于咒术师的信息。
“要报答狗卷君的恩情的话……送咒具会比较合适吧。”
坂口安吾已经知道狗卷棘是咒术高专的一年级新生,不得不说他挑中的这个情报贩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毕竟连诅咒师和组织的生意都敢做。
他几乎把整个咒术界都大致摸索清楚了,比较重要的人物信息也全部记在脑子里。
譬如“咒言师”狗卷棘。
“嘟——嘟——”
手机振动两声。
联系人列表里某个饭团头像右上角亮起一个小红点。
—[七海君,明天……有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