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达达利亚。”
另一位执行官加入了战局。她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性,银色的短发夹杂着一缕黑色,眼睛里的红十字像被刀划开后留下的伤痕。
“知道了,阿蕾奇诺。”
期待已久的重逢被打断,达达利亚收回了目光注视着伙伴的目光,转而看向正在交战的同僚与通缉犯。他的这位同僚可丝毫没有手下留情,每次攻击都朝着蒙面人的要害攻去。
原以为会迎来一次无比乏味草草结束的战斗,但这个蒙面人的实力却比他想象中要更强。而且...娜塔莉亚...
本来以为要回到温暖的海屑镇才能再见到她。
这是意外的惊喜,就像在漫无边际的雪原上发现闪着光的珍宝。
与最好的伙伴的重逢让他的战斗神经像引线一样被点燃了,火花在脑海里不断的炸开。两种极致的欢愉和战栗着的兴奋交织在一起,然后全都转化为了战意,让这位执行官的战斗兴致空前的高涨。
浓烈的情绪的浪潮冲击着他的身体——武人达达利亚急需要一个突破口将这些过于可怕的冲力全部都倾泻出去。
于是,他看向被包围的蒙面人,纯粹的蓝眼睛里有火焰在燃烧——可以享受一次酣畅淋漓的争斗了。
“阿蕾奇诺,这个人交给我就好。”
重新举起水刀,最年轻的执行官再次加入了战局,并且毫不留情的将他的同僚挤了出去。
“哼,真是个乱来的家伙。”
险些被同僚的利刃波及,代号为仆人的执行官退出战局,走到一旁观战——既然达达利亚如此热衷于争斗,那么这种苦差事交给他便好。
呵...博士那家伙真是聪明,怕是早就看出来了这位年轻的第十一席会独自揽下这次任务,所以便干脆不出现,躲在暗处观赏这次围剿。
抛开别的不提,如果只看他这位同僚战斗的姿态,的确是挺赏心悦目的。
接着,这位女性执行官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银发少女。
她可不像达达利亚那种武人眼里只有争斗——这个被达达利亚叫做娜塔的女孩,先前分明和那个通缉犯站在一起。
于是,她问:“你们是同伴?”
她并没有点明‘你’是谁,只是注视这个孩子,判断着着她会做出什么反应。
你是谁的同伴?
是那个通缉犯的同伴?还是武人达达利亚的同伴?
这个孩子会做出什么选择呢?无论是谁,她注定会背叛其中一个。
望着战局的最中心,娜塔莉亚蓝灰色的眼眸已经映照不出其他的颜色。火光闪烁着,刀与剑碰撞着,可这些都变成了模糊不清的默片和黑影,无法在那双蓝灰色的眼睛里留下痕迹。
她就这样站在原地,直到耳边响起那位女性执行官的声音。
同伴?谁的同伴?谁是谁的同伴?
没有得到充分休息的大脑仍然是一片浆糊,在那些回忆重新探出枝丫的时候,她便完全陷入到自己的世界中去了。
与达达利亚的重逢也无法让她的内心产生一丝一毫的波澜,明明在海屑镇的时候,她还在为这个名字闷闷不乐。
伙伴?谁的伙伴?谁是谁的伙伴?
你是谁?
阿贾克斯?达达利亚?
你叫我什么?
你叫我娜塔,你要我到你那去。
就像被封在无形的空间里,被关在黑盒子里的少女看不见任何东西,所有的声音也无法钻进耳朵里。
她就这样握着大剑立在原地,蓝灰色的眼眸望着战局的中心。
见少女没有反应,这位女性执行官便觉得有些无趣。于是她移开了目光,转而开始观赏同僚的战斗。
她的同僚正在和那位通缉犯缠斗着。
火红的大剑燃烧着生命,水与烈火交织在一起。
下一刻,雷光也开始闪烁。
哦,动真格了,达达利亚使用了女皇赐予他的力量。
通缉犯的实力相当不错,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仍然有一战之力。
但是——
“速度太慢了,达达利亚。”
这位女性执行官并没有太大的耐心继续陪着他的同僚继续在雪原‘玩耍’。
于是她举起了自己的武器,利刃毫不留情的刺向蒙面人的身体。她刺穿了蒙面人的后背,却没有伤到要害。
将受伤蒙面人击退,达达利亚不满的看向他突然搅局的同僚。
阿蕾奇诺看穿了他的想法,轻哼了一声,甩了甩武器上面的血迹。
她说:“我可没空在这里陪你玩过家家,那些孤儿院的孩子还在等着我回去。”
接着,她看向了仍然立在洞穴入口处的少女,开口道:“任务结束后,去和你的伙伴继续叙旧吧。”
这里有个现成的人可以吸引这位武人的目光,她可不想被拉着卷入不必要的争斗。
...
大剑被挑飞到一边,蒙德的复仇者狼狈的单膝跪在雪地上,在他面前的是两位愚人众的执行官。
洁白的雪地被血液染上刺目的红色。
他的复仇...到此为止了。
“呵...”
低笑了一声,就像是燃尽的火焰,蒙面人坦然的面对着自己即将到来的结局。
银发少女站在洞穴的入口处,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立在那里,像一块被冰封的雕塑。
刺目的红色又将她的视野点亮了,黑白的颜色被驱赶着朝四周逃窜,世界又变回了彩色。
火光,剑光,还有红色
红色是什么?
是血的颜色。
是谁的血?
是蒙面人的血。
蒙面人是谁?
蒙德城的迪卢克,暗夜英雄,至冬通缉令上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