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喜欢这种香味,极其抠门地滴了一滴在瓶盖里,然后兑满水,踮着脚尖来到沙发前。
霍元甲扑在沙发缝儿里,侧头张嘴,“喉~喉~”地打着小呼噜。
黎雪阳借着月光,用棉签沾稀释过的香水,涂抹在霍元甲身上,好像给蜜汁烤鸡刷酱料。
直到均匀刷一层,又重点涂过胸前蓬松的大围脖儿,他才住手,满足地钻回被窝里。
霍元甲加油!加油!加油!
……
季青临做了个梦。
梦里他是一只浅海大珠母贝,足有三十五厘米大,孔武有力,擅长喷射状逃窜。
这天他食欲不振,一只长得像桃以的章鱼,用粘腻的触/手,来回摸着他的蝶状大贝壳。
他边摸边说:“哎妈!你有结石啊!你滴结石光光溜溜滑滑嫩嫩,老好看啦!”
季青临恍惚一下,坚定回答:“那是老子的小珍珠!”
梦跟拉洋片似的,哗啦一下场景就全换了,这次是海底车祸现场。
季青临违规喷射超车,直接怼在海龟的后屁股上。
海龟咋也没咋地,他的贝壳怼得稀碎,白嫩贝肉耷拉在外面,现场惨不忍睹,暗流很快卷走贝壳碎屑,还有他吐出来的结石。
大章鱼桃以,甩着八条曲里拐弯儿的触/手,边拖他这辆的报废贝边哔哔,“虽然你滴贝壳废了,但是你滴结石治好了。”
季青临奄奄一息,虚弱地翻白眼,“老子的小珍珠……丢了。”
画面又他妈换了,这回是海鲜市场。
季青临被放在一米多长的大缸里,旁边是俩丑陋的象拔蚌在互殴,前面碎冰上,躺着冰鲜大章鱼桃以,冻得倍儿直溜,跟外星人似的。
突然,黎雪阳挽着李郁的手,像只快乐的小鸽子,蹦蹦跳跳来到海鲜缸前。
他指着自己对李郁说,“快看,那只扇贝好大唉!我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扇贝!”
李郁点头,“是挺肥的,剁饺子馅儿贼鲜灵。”
季青临:“我〇你〇〇!你〇〇个〇!信不信老子掐死你个〇〇!”
就在这时,大章鱼桃以诈尸了!
他直挺挺地跳起来,指着黎雪阳大喊一声:“哎妈!贝贝,你滴结石,他成精了!”
季青临一个激灵,从光怪陆离的梦中惊醒,带着一脑门子冷汗。
天色朦胧,无精打采的光,从窗帘缝隙里钻出来,懒懒打个招呼。
季梵希躺在地毯上,睡姿古怪,呼噜打得惊天动地,好似泥头车开在颠簸的破路上,极有节奏。
季青临拽过抱枕甩出去,准确无误砸中他。
季梵希已经被砸习惯,只是翻了个身,吧嗒一下嘴,还能接着睡,没心没肺的。
季青临睡意全无,枕着胳膊望天花板,回忆前半生,展望后半生,还是没明白,小珍珠是怎么落李郁这shǎ • bī手里的?
只听过傻人有傻福,没听说shǎ • bī也有傻福的!
他躺床上,骂了李郁一个多小时,终于,天也彻底亮了,季梵希也饿了,他们爷俩收拾收拾也该去相亲了……
鹦鹉俱乐部紧挨着市内最大的高尔夫球场,湖光山色,碧草茵茵,环境隐秘高级,一看就很贵!
霍元甲今天被好好捯饬一番,羽冠打了摩丝,做出潇洒的形态,胸口戴着个粉色水钻小领结,爪子上还有刻着名字缩写的金环,一看就贼有钱!
黎雪阳提着给小母鸟准备的见面礼,跟着侍者穿过竹林,来到一片湖边开阔地。
这里精心准备过,有主人茶歇的小花亭,有小鸟玩的玩具乐园,甚至有点缀鲜花的迷你鹊桥。
黎雪阳不禁感叹:这钱花得值!霍元甲找不找的到媳妇不知道,反正他是开了眼了!
很快,侍者就引来今天的相亲对象。
季青临今天穿着简单运动,换了块滑雪表极光,牵着季梵希,走路带风,神采飞扬。
季梵希更是优雅内敛,黑色皮质牵引绳,黑钻领结,浑身散发着生狗勿近的禁欲气息,一看就是狗生赢家。
当然,要忽略他身上不伦不类的一对大翅膀。
虽然很不礼貌,但黎雪阳始终看着对方,为什么有点熟悉呢?
他脸盲,不是特别亲近的人,只要改变穿着和标志物,就很容易认不出来。
现在,除了宋开、管家和富淳,分辨其他人还是有点困难的。
黎雪阳的另一个困惑是,对方除了牵着条帅爆了的狗,两手空空,根本不像是有鸟的样子。
季青临走近站定,瞧着小珍珠头上顶个鸟,迷迷糊糊的模样,开心极了,立马双手插袋,摆了个pose。
季梵希牢记搞砸了要回西伯利亚看大仓鼠呲牙,二话不说,抬头挺胸,两□□叉,站得跟雕塑一样。
这下给黎雪阳整懵逼了!
他害羞地挠挠脸颊,问了句:“先生请问您的鸟呢?”
季青临:蒜蓉海鲜胆儿挺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