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阳咬着下唇,想了又想,从床头抽屉里,拿出漂亮精致的日记本,做贼似的翻到中间页,郑重其事写下五个大字:初夜攻略!
高亮提示:记住!你是个脸盲,一定一定不能睡错人!
……
第二天一早,黎雪阳浑身酸痛,正无精打采刷牙,宋开突然进来,把他吓一跳。
宋开他们都是职业安保,在没有危险分级的情况下,绝对不会无缘无故侵入客户私人空间,只可能说出大事了。
“先生抱歉吓着您了,刚刚季家通知,季先生要来跟您谈赔园子的事。”他还补充,“富先生那边让您一定要好好接待。”
黎雪阳含着最后一口漱口水,差点咽下去,迷迷瞪瞪点点头。
S市八卦小道消息,如雨后春笋,在豪门圈子里迅速铺开。
“听说季家的狗拆了黎家的园子,季家狼王上门谈赔偿呢。”
“听说季家狼王带着狗拆了黎家的园子,还不赔钱。”
“听说季家狼王拆了黎家的园子,还让黎家陪个儿子。”
“听说季家狼王要拆黎家的园子,抢黎家的儿子。”
总之越传越离谱,离谱到黎雪阳在老宅正厅等着接待客人,宋开耳麦接到门口汇报:“组长不好了!季先生带了好多人!说是要来拆我们家园子!”
宋开大惊失色:儿子拆完老子拆,多大的仇啊?!
黎雪阳算是明白了,季梵希拟人,季青临他拟狗!
季青临是带了不少人,黑亮的齐柏林后面跟着辆阿尔法,坐得全是园林设计界的翘楚,能在短时间内集齐这么一车人,也只有季家有这个实力。
黎雪阳匆匆赶来,就见季青临背着手优哉游哉闲逛,身后各位老先生,在助理陪伴下,拉着电子尺、水平仪已经开始忙活,大有把黎家炸平重建的阵仗。
季青临今天穿得格外优雅,小圆领的定制衬衫,没有领带,外面是件稍有腰身的黑长风衣,简约洒脱,独具一格。
收进去的衬衫,将他的腰线勾勒得格外诱人,没有领带和其他饰品干扰,人的视线第一眼就会被腰勾引。
而浓黑色风衣,被挺直的腰背撑得潇洒俊逸,更显得肩宽、腰细、腿长,三位一体。
黎雪阳看不清他的脸,却认真体会到这男人好绝,属于多看会让人情不自禁的品种,陷进去了·jpg。
“季先生,您来就来,怎么还带人呢。”黎雪阳低头玩手指,不敢再看他。
季青临眼睛冷却含着笑,慢悠悠走过去,躬身侧头,非要看着他的脸,“黎雪阳?”
“嗯。”黎雪阳抠完左面大拇指,开始抠右边,就是不抬头。
季青临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说:“这回不装不认识我了?”
“那、那你也装哑巴了,干嘛只说我。”碰面次数多,黎雪阳也皮实了,开始小声抱怨。
季青临芜湖开心,“小珍珠”向他顶嘴了!今儿晚上爷背《荷塘月色》!
“算我们扯平,你也别见到我就跑。”他也不嫌累,就这么低头躬身说话。
黎雪阳心里不服气:我现在就没跑啊!
他还是抬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真诚恳求:“那您能不能不拆我们家园子啊?”
季青临:“……”
我又不是季梵希,我拆什么园子?!
黎雪阳举起手,越过他的肩膀,指了指身后那群忙碌的人。
他怕冷,衬衫外套了件棒针开襟厚毛衣,衣袖有点长,裹住手只露出白嫩的一节指尖,让人心生怜爱。
“哦,他们呀。”季青临双手插袋,站得笔直,“是来给你修园子的,以前那园子太破,不适合你。”
黎雪阳:哥,我就是个假货,大可不必。
“那个,富先生说,不用你赔钱。”他赶紧解释,想送走这尊大佛。
季青临大手一挥,“我赔你的关他什么事呢?”
黎雪阳差点被噎死:我是他雇的!我咬死你!
“好吧……”他说不过,只好转移话题,“那你要不要先看看季梵希啊?”
季青临:“看他干嘛?我天天看他,烦着呢。”
黎雪阳心里直翻白眼儿:你就是赖这儿不想走呗?
“先生、季先生,进屋喝杯茶吧,都准备好了。”管家实在看不下去,赶紧打断把人请进屋。
季青临坐在太师椅上,修长双腿交叠,一点不客气,吃过两茬茶水、果盘,就瞅着“小珍珠”,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闲话。
黎雪阳抠着手表,看着和表行约的时间越来越近,恨不能将季青临攒成球儿,从窗户里扔出去!
季青临瞧他屁股长刺儿,嘴撅得像挂钩儿的模样,心里头门儿清,耗了一会才慢悠悠说:“黎少有事啊?”
“有、有、有的!”黎雪阳小学生举手。
季青临手撑狼脸,“那我陪你呀。”
黎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