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哎呦!”猛然而来的提醒,让长久扭头的黎雪阳闪到脖子,“去、去表行。”
他揉着脖子,低头喃喃:季青临,他好奇怪。
另一边车里,季青临打了个电话,“查一下,周围哪家店现在预约关店。”
曼宁街这边紧挨着使馆街,周围遍布老牌奢侈品名店,到这边来,最大可能就是购物。
信息很快传回来,果然,只有一家表行已经预约关店。
季青临很想知道“小珍珠”现在喜欢什么,他受邀家主继任晚宴,是要送礼物的。
修长有力的手指敲敲皮质座椅,他突然叫停,“你们先等等,我去再遛会儿季梵希。”
季梵希惊恐竖耳:“嗷嗷嗷~呜呜!”
季青临捏他的大饼脸,“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他非要带着季梵希,想法很简单,就算被“小珍珠”碰个脸儿对脸儿,也可以大言不惭地说:遛狗呢,咋地?!
于是季家父子做贼似的,一路溜墙根走到表行附近。
果然,远远看见黎家的车,和门口站着的安保、司机。
但季梵希实在太扎眼,来来往往的人都得赞一句:哟,这么帅的狗。
表行位于小广场的三角区,门口不远有个不大的花园,常绿灌木混迹假花,看上去也挺繁华。
季青临绕到花园旁,解开牵引绳,“季梵希,跑里面躲着去。”
季梵希抖抖毛,跳上水泥台,很快消失在灌木丛中,偶尔好奇地露出一对小尖耳朵,偷听季青临的动静。
黎雪阳进去很长时间,季青临靠着灯柱开始走神。突然,宋开推门走出,边打电话边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季青临想掉头跑,怕季梵希受惊跳出来,不跑又不行,宋开认识他啊。
只迟疑一秒,他果断跳上台阶,扒开灌木丛一头钻进去,跟季梵希蹲成一排。
季梵希明显开心,用“爸,你也来拉屎啊。”的白痴表情望着他。
季青临扶额,混成这样,多少有点大可不必了。
宋开的电话很短,走到半截儿就打完了,他揉了揉眼睛,刚刚前边是不是占了个人啊?怎么一晃眼的功夫就没了呢?是我眼花吗?
好在他没纠结太多,很快回到表行。
季青临在花坛里蹲得两腿发麻,刚想爬起来松快松快,表行大门敞开,店长亲自将黎雪阳送出门。
他手里还拿着付款清单,边走边看得认真,甚至肉疼地呲了下小兔牙。
“买什么了?这么肉疼?”季青临边蹲坑边感慨边好奇。
等黎雪阳一行走没影了,他才和季梵希一起从灌木里冒出来,吓得旁边保洁大婶儿“嚯”一声,飚出去五米远。
乌远带着安保其实一直没敢走远,在街对面麦当劳里,全程围观老板发疯始末,上吊的心都有了。
这会看见他径直朝表行走去,赶紧招呼人过去。
季青临前脚进门,乌远后脚就带人封店。
这家店代理几个小众奢侈品牌手表,属于入门级别。只有一款表,由于在欧美说唱界颇为流行,价钱又合适深受国内小idol喜爱。
季青临在店里扫一眼,就知道这种表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季家,但他准备爱屋及乌。
“每种都来一块儿吧。”他敲着柜台,都没打算坐。
店长听闻惊得下巴差点掉/裤/裆里,“先先先生,您什么意思?”
他也是顶级奢侈品销售出生,流落这里全因卷不动养老,见过的有钱人,如过江之鲤,就没见过买表像买巧克力豆儿的。
乌远掏出季家专属银行卡,“这里所有,一样一块,明白了吗?”
店长盯着那张乌黑发亮的金属卡,秒变斗鸡眼,“您稍等、稍等,我马上调人来。”
“不用,不着急。”季青临发话,“你先告诉我,刚刚出去那位客人,买了什么表啊?”
店长连忙捧起没来及收起的托盘,“就是这款,欧美说唱界最流行的‘深潜’。”
非常规的奇形表盘,发出贼光的荧光绿表盘,满钻表圈,夸张的数字标识。
季青临满脸写着丑拒,心里面直打鼓:“小珍珠”的喜好这么粗犷另类吗?难道他喜欢野的?
“那位先生非常有眼光,这是我们家卖的最好,也是最流行的一款。”店长使出浑身解数,行业内能有几个人接触到季家啊,他能吹一辈子。
“这样啊?”季青临有点怀疑人生,“那要不……我也来一块。”
乌远要哭了,戴这玩意儿,会被夫人打死吧?!
店长:“先生这款表我们还提供刻字服务,刚刚那位先生也刻了,还是镶水钻的。”
“他刻的什么?”季青临提起兴趣。
店长记忆深刻,“很简单的两个字母XY。”
季青临墨石般瞳仁微动,XY那不就是雪阳的缩写吗?
他拍板,“就XY,也给我来一个!”
店长:“……”
见过买一样表的,没见过刻一样字的,真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