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是真心实意的,这人倒也没那么冷,当一星班的人,还可以。
北堂错扬起笑容,应了。
他把一盘子都塞给谢长明,然后准备去练剑,走了几步他忽然顿住,狐疑回头:“等下,你怎么知道这是旺仔奶糖?”
这名字怎么听怎么像老师在胡扯,所以他吃了几次也没怎么记名字。
面对北堂错宛若福至心灵的疑问,谢长明顿了顿,开口道:“前几天在老师那里吃过,名字很可爱。”
北堂错挑眉。
老师前两天有碰过奶糖?
谢长明垂眸,沉默了会儿,还是道:“我之前也吃过。”
他声音极淡极轻,像是梦中低喃。
北堂错听得清楚,没说话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提了什么不该提的话题。
两人默契地结束话题,北堂错走到一旁空地,胡乱抓几下头发束起来,然后开始练剑。
之前喝完药,谢长明都要被苦得自闭一段时间,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北堂错练习剑法。
北堂错长得俊朗身形挺拔,挥舞长剑时比之翩翩世家公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站在青黄大树下,抬手挽了下袖子,一身矜贵。
谢长明静静看着,无波无澜。
直至北堂错自剑鞘中拔/出长剑,谢长明才抬了眸。
淡漠的视线缓缓移动,落在那柄长剑上。
这剑,是木头制成的。
谢长明看了片刻,然后合上眸,随意用精神力探究一番便发现北堂错体内被设下了层层禁锢。
唯一能畅通运行的灵气,也是这剑唯一的灵气属性,木属性。
木属性,以辅助、治疗为主。
剑这是攻击型武器,木属性则是偏向辅助。
木属性长剑,就是再凌厉的招式,用起来也少了几分震慑力。
更何况北堂错一手剑法除了进攻还是进攻,他选这把地阶木剑作为本命武器,纯属画蛇添足,毫无意义。
察觉到这一点,谢长明收回视线没再多看,缓慢推着轮椅,回到房间。
谌燃穿过来的第一天就知道,一星班里的学生们,除了天才谷卿,其余各个都有故事。
九尾狐大多以自己的尾巴为主要攻击手段,本命武器只是辅佐作用。
谷寒却是其中的异类。
他是天生废物妖魂,一尾狐。
音家作为音修大族,身为本家无依无靠的大小姐,音慎思必须寻到地阶乐器才能活下去。
她进入本命塔后能看见无数地阶武器,甚至是天阶武器,但唯独寻不到乐器类武器。
寻不到即为没有缘分,音慎思也就废了。
她和她母亲相依为命的未来,也废了。
北堂错最是奇怪。
他有上好的天赋,甚至能与天阶武器结契,却只学辅助系功法,走的也是辅助灵师的路子。
谷寒等人都曾问他为什么要选一把地阶木剑做本命武器,北堂错直接答:好玩。
把谷寒等人气坏了。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
北堂错北堂错,错这个字用作名字,意思可大了去了。
谌燃收回飘到一星班几个孩子身上的思绪,沉下心,重新制作竹蜻蜓。
但可能是思绪不够集中,几张纸后只成功了一个,失败率极高。
一天过去,他揉着太阳穴走出房门,将仅存的一个独苗苗交给独角马,然后道:“你有墨汁吗?”
大尴尬事件。
他忘带墨汁了。
独角马蹬了蹬土,思考着问:“砚台和墨条可以吗?”
谌燃点头:“都行。”
独角马去去就回,带着一套沾满蒲公英种子的笔墨纸砚。
谌燃哽了哽,“蒲公英还真是旺盛。”
独角马望天道:“因为是丢在库房和蒲公英堆在一起的。”
行吧。
条件艰难,能用就不要过多纠结。
谌燃接过这一套回到房间,略略将黏在砚台和磨条上的蒲公英清一下,开始磨墨。
第一次磨墨,有些不熟练,墨汁里还隐约可见几点白色的蒲公英碎片。
谌燃提笔沾了墨汁,开始画竹蜻蜓,三两下就完成了初始图。
或许是染了风系蒲公英的花瓣,这一副图画出来隐隐约约泛着白色。
谌燃没做多想,径直闭上眼,开始搜罗空气中散落的各大属性灵气。
到开始用精神力制作的时候,谌燃才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一次,灵气搜集远比之前轻松,涌过来的灵气浓度也更高。
尤其是风系灵气,像是自动往纸上贴一样。
直至结束,谌燃都还处于一种说不出的舒畅状态。
他恍惚地睁开眼,视线落到桌上时,呼吸忽地滞住。
此时此刻,他眼中只剩下那被白色夹杂着紫色光芒所包围地、静静躺在桌上的竹蜻蜓。
谌燃下意识放缓呼吸,拿出武器等级检验石,将这带着光芒的竹蜻蜓放在石头上。
不一会儿,石头弹出了两个白色的圆形,后面跟着风和雷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