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想着靠亲情关系绑住云成,让他死心塌地。
云成不动声色收回视线。
“此人心机阴沉,图谋不轨。”天昌帝说,“你不许往心里去。”
云成低头的时候隐去过于精致挺直的鼻梁,仅听声音还有些腼腆。
“我明白。”他柔声说,“皇兄同我一母同胞,是最亲的人。”
宫女再次将温着的药碗送进来,天昌帝没再推,接到手中几口饮尽。
“只是……”云成等他喝完放下药碗,才说,“邵辛淳一个评事,做得来挑拨皇兄与臣弟关系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吗?”
天昌帝苦地皱眉。
“他身后是尚书。”云成说,“虽然种种迹象都指向何尚书,臣弟就越是觉得不是他。”
“那你觉得是谁?”
“不会是三哥吧?”云成好似随口一提,紧接着自己就否定了,“应该不是,他对我挺好的。”
天昌帝问:“怎么个好法?”
云成想了想:“抛开刺杀里面确实有一个是忠勤王府的人不提。三哥经常派管家去我家中询问,看我有什么短缺的。昨日一早还叫住我,教给我怎么管家。”
天昌帝刚刚舒展开的眉头都紧凑起来,低沉的眉目中藏着不虞。
“不过也有点苦恼。”云成说,“三哥连我家发生什么事都一清二楚,我年纪小,很多事处理的不好,总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嘛,”云成很快接口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他既然是三哥,我也不会太别扭。”
天昌帝这次沉默的时间格外长。
福有禄亲自端来炖好的枇杷茶,云成道了谢,捧在手里。
福有禄在满室寂静中退出去,云成听到他隔着帘子在跟谁说话。
答的什么听不清,只隐约能听见起伏平缓的调。
是赵宸贺。
云成的思绪也跟着跑到了昨夜,也不仅仅是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