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接过茶杯润了润喉咙:“现在哪些人到了?”
彭德海恭敬地弯着腰回:“殿下,与我们和国舅府交好的都已经到了,三公中也只有丞相大人告病没来。”
“殿下也不必太过忧虑,现在看来,朝廷中大部分人还是很安分的。”
“呵,安分?”
太子轻声笑了笑,再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很平静,“我在他们才安分。”
“彭德海,外面很热闹,但这些人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盼着我死。”
彭德海的腰弯得更下去了几分,不敢回话。
太子自言自语继续道:“真是蠢。”
“他们以为我死了之后,就可以随便从我那堆废物弟弟季绵找出一个推上皇位,效仿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是却没人想过,叛军也不是吃素的。”
“这些人像是草原上盯着瘦狼的鹰隼,就等着我什么时候倒下去,能让他们饱腹一顿。”
“幸好,”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眼疏朗了些,“还有傅尘。”
彭德海抿了抿唇,看起来有点想说什么,但是又不太敢说。
太子睨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彭德海笑了笑,老老实实开口:“殿下,恕奴才愚钝,奴才实在是想不通,您怎么就那么信任傅先生呢?”
毕竟叛军那边才当着你的面给傅尘递了橄榄枝。
太子摇了摇头,笑了,眸子看向了别的地方:“你不懂。”
“我跟傅尘是一样的人,正如我相信他一般,他必定也是如此相信我。”
彭德海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太子笑着踹了下他,然后顿了顿,又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我那父皇呢?”
彭德海迟疑了一下,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但想了想,还是斟酌着开口:“陛下……听说还在国师那儿炼丹,算着时间,应该得明日午时才能出来。”
太子嗤笑了一声,明显也没对他那个废物老爹抱什么希望,起身带着彭德海去了大殿。
“走吧,去会会那群老家伙。”
彭德海说得没错,真有不少人来了,就连他那位混账得常年沉迷男色的长姐都来了。
不过这位来的目的明显不单纯,看到他过来就招了招手,把他拉到了角落里,轻佻地挑着眉问:“皇弟,听说你们这次胜仗的大功臣是个翩翩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