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自信不叫自信,叫不要脸。
彼时,电话的另一端。
赵秘书起身敲开了总裁办公室,先交代了一下今天的工作流程,而后顿了顿,又道:“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给小少爷打过电话了。”
原本正在专心处理文件的钟珏听了他的话,握着笔抬头,冷声问:“他怎么说?”
“小少爷说他现在恢复的很好,能跑能跳,叫您不用操心。”赵秘书简洁回他。
钟珏点头:“知道了。”
“找个时间往他卡里再打些钱,记得不要走公账,从我私人账户里转。”
赵秘书点头,又说:“小少爷刚才还说让我提醒您工作不要太忙,保重身体,他会担心。”
钟珏那宛若古井般无波澜的眼睛在听到这句话后神色柔和了几分,尽管他一直维持着刚才的动作,甚至连嘴角的弧度都没变过,可是跟随他多年的赵秘书还是一眼就瞧出老板心情的愉悦。
十分明了老板那无可救药的深度弟控属性的赵秘书又说:“小少爷其实很懂事。”
“还是幼稚,需要历练。”钟珏嘴上这么讲,心里的雀跃藏都藏不住,想起那晚的事叹气道:“我问他将来的工作规划,他也说不出个具体。”
赵秘书闻言推了推眼镜:“小少爷还小呢,才二十岁的年纪,给他点时间慢慢想。”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接手家里的事情了。”钟珏不是很赞同。
赵秘书睁着一双死鱼眼无语的盯着他那别扭又死鸭子嘴硬的老板,开始唱反调:“既然如此,那您为什么不将他安排进公司帮忙?”
钟珏瞥了他一眼,不快的说:“他进来干什么?公司现在什么状况你不知道?难道要他跟我一起整天在酒桌上与人周旋,小小年纪就把身体搞垮?”
说到这里,钟珏语气又充满了骄傲:“他喜欢画画就让他画,我们家几代商人,也该出个艺术家了。”
赵秘书只是调侃而已,接着又问:“那姚家那边联姻的事……”
“再看吧。
钟珏头疼,抬手在太阳穴上揉了揉,“他们的技术确实是尖端的,可联姻我还要考量一下。”
“小钰才二十岁,要他为了家族牺牲婚姻实在不公平,我不希望把他推出去当做交易的筹码。”
赵秘书都懂,“可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他翻了翻手里厚厚的一沓文件,“这个月咱们在国内的铺面又关闭了五家,照这个速度下去,最迟年底就要申请破产。”
一句话让钟珏再次陷入沉默。他有自信即使破产也能让小钰和凌凌过上富足的生活,但祖上几代人积累的产业在他手里化作泡影,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所以,他不得不一再挣扎,试图能寻到一条双赢的路。
钟钰还在画室,手机传来一阵响铃。他拿起来一看是汇款信息,显示他的账户刚刚入账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