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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仙踪/文
回来的路上,岳或都在心里想好了,对林是非坦白他自小就画画的事。
如果林是非生气,那他就哄哄他,多说几遍喜欢他。让他感受到自己很在乎他这个朋友。
岳或愿意满足林是非关于朋友间和别人不同、甚至超乎寻常的占有欲。
可现在来这么一出,岳或算是提前知道了林是非生气是什么样子。
再多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时候坦白。
不然肯定就不止被揍了。
哪怕林是非刚才说的话犹如向准爱人表露情.意。
“林是......林是非......”岳或眼尾红红的,在耳边传来清晰的巴掌脆响的同时,他身体忍不住前倾,几乎能被瞧见的肌肤全都在用力,“我错了......你别打我。”
他大腿绷直,在灯光下形成弧度优美的肌理线条,蔓延进呈跪卧的膝窝深处,白得能反光。
但与之颜色截然不同的便是后腰那两团软肉了,五指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一片殷红。
岳或小臂被绕在身后用T恤桎梏,没有胳膊可以使用。
此时被揍,震惊之余只觉得全身都用不上力,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
或者找个地缝钻进去也行。
他向旁边努力挪腰,非要从林是非的大手下脱离,但林是非自然不可能放手。
“还躲?”林是非轻拍了下他后腰,语气含有警告意味。
岳或上半身重量都埋进林是非怀里,闻言呼吸微顿,眨着湿润一片的睫毛,果然聪明地不再动了。
二人之间沉默须臾,没有察觉到林是非再强硬地动手,岳或才敢浅浅呼吸,小声:“我都给你道歉了......你还揍我。”
刚才被连续打了好几巴掌,每一下林是非都没放水收力。岳或是男生,没那么矫情,而且小时候经常和人打架,去年还和谭谌互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没眼看。
但打那么狠,他都从来没红过眼眶。
可今天揍他的人,不是真的欺负他的人,不能和他互殴。
而且林是非早就说过不止一次,不可以骗他。
今天确实是自己不对,岳或知道。
不然他也不会认错那么快。
可挨打了,哪有不疼的。
在刺痒的疼痛与极度羞|耻的双重感知中——其中当然是羞|耻居多,岳或只觉得心酸又委屈,眼睛里是真蔓上了层潮湿的水雾。
他几乎整个身体都缩进了林是非怀里,不抬头看人。
林是非侧首垂眸,视线落在岳或裸|露在灯光下纤白又细腻的后颈。
由于岳或低着头,一节圆润小巧的颈骨微凸,很想让人一口咬上去。而且力度要狠些,咬出绯红的牙印,宣示主权。
让他永远属于自己。
“星星这时候就哭,以后可怎么办啊。”林是非突然没头没尾地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闻言,岳或微阖的双眼顷刻睁开,吓得眼球底部都不敢再溢出新鲜的眼泪。
林是非什么意思?以后?
什么以后可怎么办?
难道他以后还要对自己做比今天要更过分的事吗?
更过分的事......是什么?
岳或心里没来由地惊慌,说道:“你,你还要干嘛啊?”
“,现在说,晚上不回来去哪儿了?”林是非没回答那句询问,大手也终于舍得放开岳或的腰身,轻捏住他的下颌让他抬头看着自己,道,“为什么要骗我?”
侧腰甫一不被桎梏,岳或就下意识将腰往下塌,坐在林是非腿上。
但两瓣软肉因为刚才的巴掌还在上涌热度,火辣辣的,刚接触到林是非大腿的衣服布料更觉不好受,岳或又不自主地将腰微抬起些许,留出一分空气让其恢复,心里就更觉得委屈了。
但是除此之外,岳或觉得自己身体有点异样。
刚才被揍,说实话,他感觉到最多的不是疼,是被林是非用大人教训小孩儿的方式教训,感觉很不好意思。
而且,他刚才为了避免再被揍,一直往林是非怀里贴,前面某局部就难免蹭到衣服布料。
来来回回,就很像......
被抚摸。
岳或心底微震,他以前也打过不少架,总避免不了摩擦吧?
但他真不是这种人啊,他真的很正经。
为什么......为什么在林是非面前会这个样子?!
他不会是这段时间和林是非玩好兄弟间互帮互助的游戏,玩多了,坏了吧?
岳或甚至连羞|耻都再顾不上,只惊疑地想悄悄离林是非远一些,打算自行恢复。
幸亏只有一点点的感觉,没有真站起来。
“怎么不回答?为什么要骗我?”林是非道,“是在想应该编什么谎话搪塞我吗?”
“没有。不是。”岳或即刻答到,没底气,但没露怯,“我是去......喂流浪猫。”
他在身后被衣服拧紧的手腕动了动,想挣脱:“不是故意骗你,是......你刚回国没多久,上次就没有好好陪爷爷奶奶,所以我就想......快点结束聊天,让你好好陪他们。”
林是非不知道信没信,脸上神情难以被捉摸:“跟谁一起出去的?”
“是星星的新朋友吗?我以前有没有见过?”这样说着,他的手还意有所指地抚上岳或的后颈,触感很洁腻,让人不舍得再放开。
岳或被他摸得冷飕飕,总觉得还有未知的危险没来临,喉结下意识颤动。
而没有第一时间得到他的回答,林是非目光如炬:“为什么不说话?真的跟人出去了?”
“没有。”岳或和他对视,说道,“真的没有。我自己去喂的,猫猫。”
“我也没有认识新朋友......真的。”
说话间,林是非的手放在了岳或腰后那片柔软的部位上。
岳或身体顿僵,但也没觉得有多不适。
毕竟林是非都帮他手过,被摸屁|股好像也没什么。
就是......有点疼。
直到下瞬间,察觉到林是非在用掌根来回按搓他方才被揍的位置,动作很轻,岳或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用手帮他的屁|股消除此时已经糜红一片的指印。
不好意思的同时,岳或心下泛软,舒服了不少,还心道:
你打的,你消肿。哼......让你揍我。
今天晚上,林是非因为不知道岳或去了哪里,又惊又惧。
此时能够放松些许,他音色竟然很是沙哑:“。”
在心底想骂林是非的岳或眨眼乖顺,低应:“嗯。”
“从咱们做朋友开始,我就喜欢黏着你,希望能够了解你的一切。”林是非深呼吸,再绵长地轻轻呼出,极力收敛周身的低气压,放低语气堪称温柔,“我真的很喜......很在乎星星,你一直都知道的,对不对。”
“嗯。”不知为什么,听见林是非用这样的语气说这些,岳或竟然鼻头泛酸。
他从记事起所见过的所有人里,包括自己的爸爸妈妈,都不喜欢他。
十一二岁看到冯呈被谭谌欺负,他以为他们是同类,想用自己瘦弱的臂膀保护他,自以为是地对他好,想和他成为朋友。
可最后得到的只是嘲笑与欺骗。
致使岳或后来再也不敢主动寻找朋友。
初二遇到林是非,他帮自己打架,岳或感激他,让他免去了自己再带着一身伤回家。
但岳或从来没想过和林是非成为朋友。他一看就和自己不是同类人。
林是非对谁都彬彬有礼,处事有道,学习成绩好,讨老师与各种长辈的喜欢,.庭里。
可岳或不是。他们没有共同话题。
但林是非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岳或不和他玩儿,他就老追在岳或后面可怜巴巴地说:
“我都帮你打架了,你怎么能不理我。”
岳或想起他帮自己打架时的凶狠,抿唇道:“你要是想欺负我,我可能打不过你。你找别人玩儿吧。”
在没人在意的岁月里,岳或早已学会该怎么保护自己。
他从来都不是逞强的人,而且还很是懂得趋利避害。
明确打不过就跑,实在躲不开那就动手拼。
而闻言,林是非面上微微一怔,不过他随即反应过来岳或在说什么,当即正色,非常直白地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我真的就只是很想跟你在一起......玩。以后如果再有人欺负你,你不要动手,让我来好不好。”
就是听到林是非后面那番堪称保镖发言的话,岳或才动摇了信念。
从小到大,他真的受够和人打架了。带一身伤回去,沈婉也不会安慰他。
只会说是他的错。
可是他明明就没有主动惹过事,都是别人先骂他是孤儿是野孩子的。
他明明......已经很乖了。
“我也很在乎你。”岳或低声说道,回应,“林是非,我也很在乎你。”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对我特别好。
这种好,是岳或在过去的所有时间里,从不敢奢望的。
不知是不是岳或看错,他觉得在自己说完这句话后,林是非眼尾迅速掠过一抹红,眼里的惊喜几乎要满溢而出。
但再眨眼那抹脆弱的红便不见了。
“所以我说过很多次星星不准骗我,你都还记得吧。”林是非没让自己沉溺于岳或说的在乎里面,他要的远不止如此,这点甜尝尝味道就好了,但不能为此驻足不前。
他想要的是更多。
闻言,岳或刚被抖落掉的心虚瞬间又重涌回来:“......嗯。”
“可是星星骗我。”林是非道,“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真的很害怕。”
他的怕不是装出来的,是自心间渗透出来,侵染至全身。
岳或这时才发现,林是非的唇色竟然有些发白,脸色也很不好看,好像受到了什么极大的惊吓,又或犯病的病人找不到解药而生生压抑住自己的天性,强行让自己成为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