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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1 / 2)

晋江文学城独发

不见仙踪/文

卧室里的手机在浴室雨水般的淅淅沥沥的声音中响起,铃声很不真切,令人无法分辨清楚。

等第二通电话紧随其后,似乎是等不到主人接听对面的人就会锲而不舍地打下去,岳或才迷蒙隐忍地睁开被水染湿的睫毛。

他双手攀着林是非肩头,额头抵住他因用力被牵连而绷紧的锁骨窝,弧度线条优越,不用眼睛看就能感受到力量的迸发。

林是非单手牢牢地掌住岳或的腰身,上半身重量借出去,让岳或能够半拥住他,防止他会从流理台上滑下去。

岳或很乖,顺从又乖巧地将自己的身心打开。

“,”林是非微微侧首,唇瞬时擦过岳或伏在他肩头而完美裸|露的颈侧,道,“有人找你。”

卧室中不知名人士打给岳或的第二通电话也已经由于长时间无人接听而自行挂掉,随后第三通又毫不间断地响起。

在缭绕的白雾蒸气中,林是非旖|旎的眉眼,不自觉地沾染戾气。

哪个不长眼的在晚上十点多这样的时间还要来打扰?不接电话就没想过兴许是主人已经睡了吗?

一点礼貌都没有。

林是非心里有思量,也猜测到了找岳或的是谁,但他仍然生不出任何尊敬长辈的情感。

果然,闻言岳或轻眨掉眼中的水雾,哑着音色小声说:“可能是......”

他身体微抖,续话:“是我妈。”

不用可能,打来电话的就是沈婉。在迟迟得不到岳或接电话后,她在陈家的客厅里急得脸色发白,手指都无法抑制地颤抖。

下午谭谌号啕大哭着给陈谭渊打电话,说他要死了,说他要被岳或打死了。

知晓这件事后沈婉便觉脑子一嗡,下意识心道:

怎么又要来一次?怎么今年岳或又要不听话给她惹祸?!

但岳或没在家,她无法质问事情经过。当时当务之急又是赶紧找到谭谌查看他的情况,所以陈家也懒得在第一时间找岳或让他回来认错了。

陈谭渊开车去海城高中,找到那条小巷以及死胡同,把谭谌带去医院。

检查结果大牙掉了一颗,还有一颗严重松动,不可能再完好无损地长回去,为防止发炎必须拔掉,等后续可以填补新牙。

左手手腕骨折,其中三根手指由于和墙面发生剧烈撞击也骨折了。

除此之外,他口腔内部的两边软肉还有被尖锐物体划开的伤痕,是林是非往他嘴里塞砖头弄出来的。

伤口在时间的缓冲下,疼痛蔓延扩散,等见到陈谭渊后,因为一张嘴就疼,谭谌除了哭什么都说不出来。

哭都还是闭着嘴巴哭,就怕牵扯出更多痛苦。

见到谭谌惨状的那刻,沈婉更是觉得眼前微黑,内心慌乱轻声细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

看见她,谭谌直接用完好的那只手怒摔医院病房里给病人准备的备用杯子。

玻璃碎了一地,沈婉后退一步的同时,也觉得这次真的不能再饶过岳或。

她甚至都没确认地问一句到底是不是真是岳或打的。

等给谭谌处理好伤口,打完石膏绷带,沈婉带着满胸腔的怒火给岳或打电话。

但岳或把她的电话挂了。

根本没想过岳或会不接她电话的沈婉听着手机里的忙音,首次感到了巨大的迷惘。

为什么......为什么岳或敢挂她的电话?

他舍得吗?

他舍得挂妈妈的电话吗?

紧接着便是陈谭渊成功地和岳或联系,但电话里回答住址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沈婉听出来了,也知道,那事林是非。

大半个小时后......陈谭渊也进了医院。

他两个膝盖骨都被外物击打错位,短时间无法直立行走,而他的右手就远没有那么幸运,比谭谌的还要严重些。

见多识广的医生对着陈谭渊膝盖骨的X光片告诉他,动手的那人没下死力气,很明显在收敛力度,不然肯定得骨裂。

在家里输液的谭谌见他哥坐着轮椅被推回来,惊讶愤怒地瞪大眼睛,忍着嘴疼口齿不清地发脾气大喊:“报警——!玛德报警!!!”

陈铭川冷着脸色,确实打算这么做,给冯管家使了个眼色。

冯管家心里还记着上次冯呈被林是非暴打的事情,这次冯呈倒是没挨太多教训,但察觉到陈铭川的示意,他心里仍然有一股即将要报仇的快.感。

当即转身就要去报警。

只有沈婉脸色发白,忙去拽陈铭川的胳膊,说:“铭川,我知道这次肯定又是年年不对,但他还小......报了警他,他就会被警察带走备案的,他还小啊不能在档案上留下这样的污点,我们可以和他好好说,我现在就让他回来给小谌和小渊道歉......”

她话还没说完整,就被陈谭渊因疼痛而虚弱的音色打断了:

“别报警。”

陈铭川顿时看他,道:“怎么?”

陈谭渊脸色难看,半晌才憋出句:“......是我先私闯民宅。”

言罢他又漠然道:“这件事可以就这么算了,但也不能就这么过去。沈阿姨现在给年年打电话吧,让他回来,并且以后别再让他离开了。他的那个朋友迟早要把他带上歧途,我不能看着年年这样被带坏。”

想起上次在陈家,林是非看岳或的眼神,沈婉就想要浑身打哆嗦。

年年确实不可以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他会被带坏的。

岳或已经够不好了,不可以再学的更坏。

第四通电话踩着第三通电话灭下去的铃声而响起,接连不断地打,像催命一样。

可浴室里的两个人,谁也没说去接听。

岳或仍然乖巧地分开,悬空的小腿忍不住微微用力,脚趾轻蜷,绷出优美的肌理线条。

沾染热水的指腹触着两个圆丸,林是非故意问岳或:“星星还疼吗?”

他说他闲得......疼,所以......

岳或耳根烧得厉害,听不下去了,把脸重新埋进林是非的肩窝装隐形人。

可他的眼睛又忍不住在这么隐蔽的空间内睁开条缝隙,窥视林是非的手......

“还偷看。”林是非垂眸看他,眼底的珍惜与愉悦根本无法隐藏,低声说道,“看我是怎么完星星的小星球吗?那我刚才让你睁开眼睛你为什么还打我。”

“,你怎么还有两幅小面孔呢。”

岳或一巴掌拍在林是非的后背,咬牙:“你......闭嘴。”

打完人,后颈的白腻皮肤都先红了一小截。

林是非低笑出声,音色悦耳又宠溺:“好吧。”

情感到达深处自浓郁,他的吻在没有询问的前提下,便没忍住落在岳或的头顶:“星星,你好可爱。”

哪有说男生可爱的?但林是非好像还经常这么说。

......烦人。

岳或不想理他,但林是非说不可以不跟他说话,不可以不回答他。

思来想去,他说道:“......知道了。”

没有得到拒绝,林是非第二道吻落在岳或湿润的发顶以及光洁的额头。他手指微动,身体前倾能够相触,纤长的指节张扬同时握住他与岳或,无比亲密。

林是非喉|结滚动,垂眸观察自己与岳或。

他弯眸笑道:“星星,你真的好漂亮。”

岳或也发现了,林是非......真的好......

“知,道了。”岳或眼尾染红,咬牙切齿,抬手又给了林是非狠狠一巴掌,说道,“......别玩儿了,手机还在响,你快让我......林是非,我是让你......揉揉我,哄我,没让你欺负我。”

林是非轻笑:“我没有在哄星星吗?星星明明很开心啊。”

岳或抬眸瞪林是非,但表情却软绵绵的没有丝毫杀伤力。

林是非更加愉悦,但没敢再放肆,应允:

“遵命,。”

岳或紧抿着唇不敢乱动,上半身的重量已经彻底、完全交给了林是非。

林是非扶着他的腰,忽而低喊:“星星。”

岳或眼睫一眨,挂在睫毛上的水珠便落在林是非肩窝,混合着热水滑下去:“嗯?”“......我可能要说一些,也许会让星星难过的话,”林是非低声征求意见,“星星要听吗?”

闻言岳或有些迷茫,眼底缓缓清明。难过的话?什么难过的话?

不会是林是非反应过来他们此时挨得太近,已经超过正常好朋友之间的安全距离了吧?

可是他们刚刚还好好的啊。哪怕是现在......林是非也没有做出远离岳或把他推开的举动,而且手腕挽着很小的幅度,依然在努力。

岳或神识从不纯的暧|昧中短暂抽.离,眉眼微耷,道:“你要说什么啊?”

“不要皱眉,怎么我还没说就不开心了。”林是非唇瓣送上去,势要抚平岳或下意识蹙起的眉尖,“那我不说了好不好。”

他道:“我不说了,星星别难过。”

看样子好像并不是在反思甚至打算宣判他们之间已超越寻常朋友的关系,岳或觉得应该是自己想错了。

他稳住心神,道:“没有不开心。你说吧,我在听。”

林是非:“真的吗?”

岳或:“真的。”

林是非伸手捏了下岳或的耳垂,喊:“。”

岳或看他:“嗯。”

沉默须臾,林是非似是组织措辞完毕,轻声道:“母亲——妈妈这个名词对小孩子来说,永远都是美好的,她们能够教会我们很多东西。”

随着林是非开口说出第一个字,岳或便在顷刻间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在岳或的成长经历中,沈婉占据的角色非常重要,她是一位母亲,是岳或的妈妈。

也几乎是岳或的全世界。

妈妈不开心,岳或就无法开心,并提心胆吊想她怎么了,然后再绞尽脑汁地想该如何哄她;

妈妈开心,岳或也会跟着开心,虽然沈婉从不会跟他分享自己的喜悦。

怪不得林是非会说他要说的话可能会令岳或难过,并非常小心地征求意见可不可以叙述。

他在很明确地告诉岳或他对于沈婉来说可有可无......甚至只是附属品的事实。

很残忍,很清醒。

但岳或并没有难过。

很奇怪,他最初也以为自己会难受,沈婉给他打电话他也知道对方会说什么,谁知道真提出来,岳或的心态却很平静。

并且欣然接受。

岳或应:“我知道。”

“,我不喜欢你的母亲,她对你不好......真的,真的很不好。没有几个母亲会在孩子受到欺负时而选择无视,她的不管不顾便是在助纣为虐......”林是非拥住岳或,并没有再说更多,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挑拨离间的人,他只是不想再让星星受到任何伤害,“但她仍然是你的母亲,我什么都不能做,不能对长辈动手。”

“她现在还在打电话,只要你不接,今天晚上应该是不会消停了......如果星星没有办法对她狠心,我可以替星星怼她。”

原来是担心他还会受到孩子对母亲那股由血缘关系织就的依赖掣肘,而再委屈自己。

岳或莞尔浅笑,以前他是只有自己,被欺负就被欺负了,不被理解就不被理解了。

但现在他不只是自己,还有林是非,就算他可以受委屈,林是非也不可以受委屈。

沈婉这次找的肯定不单单是他,肯定还有林是非。

“别担心,”岳或说,“我可以。”

林是非抬眸,果然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定。他放心跟着轻笑,最后道:“如果星星还是狠不下心,可以这样想——你不是在对妈妈说狠话,而是在对伤害过你的人说狠话。”

岳或眼睛微酸:“...好。”

与此同时,岳或倒抽一口冷气眼睫颤抖,没稳住身形从流理台上滑下软倒在林是非怀里。

等缓过酥麻痉挛,他才又恶狠狠地打了林是非一巴掌:“差点儿给我捏.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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