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是非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这点岳或是知道的。
他加过苏尔谰的联系方式有过交流后,肯定就更知道了。
林是非就是没办法接受不了解岳或,一丁点都不。
比起生气这样的情绪,他感受到的最多的其实是害怕,乃至恐惧。
害怕现在的岳或就对他有秘密,那以后呢?
如果有一天岳或想要离开他了,却又瞒着他,林是非一睁眼便只能面对空荡荡的空气,到那天该怎么办?
但星星说了,他不是在和谁聊天,更不是和什么喜欢的人。
能接受。
“嗯。”林是非低应,手上的力度没松,“星星不允许,我就不会检查你的手机。不过星星现在还是先把手机给我吧。”
“我不是要看,是我们要吃饭了,不要玩手机。”
岳或知道林是非说过的每句话都会做到,他缓缓松了手。
小心觑着他脸色,说:“不要生气。”
林是非将岳或的手机收进休闲裤的裤兜,闻言莞尔,垂眸笑了下,道:“,我没有生气。”“我答应过你,有什么情绪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岳或这才放心:“好。”
林是非刚开始确实有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直到后来,他眼底附着的情绪越来越沉,直至暗沉不见底。
经历多了从小被忽视、被打压的场面,岳或早练就了一项还挺强大的特殊功能——心大。
不然早把自己憋屈死了,必须得想得开。
而且他知道林是非不会骗自己,把得到承诺不会被检查的手机上交之后,岳或便心安理得地涮起了火锅。
还细心地替林是非涮。
一顿火锅吃完,两个小时都要过没了。
他们下午又去其他地方转了转,把所有时间都消耗磨蹭得差不多,又在外面吃了晚饭。
而后再在夜市街溜达了将近一小时,晚九点才打道回府。
张叔来接的,岳或实在不想再走路了。
刚上车他就把因为长时间靠双腿走路,而几乎要累瘫了的身体往座背一靠,等林是非也上了车又顺势往人肩头一倒,自然得不像话。
“好累啊,”岳或盯着外面的夜景,眼花缭乱,“林是非你累不累?”
林是非被他这抹异常亲昵的小举动取悦,眼底泛起柔软。
他用指背摩挲了两下岳或的脸颊,道:“我还好。”
岳或身体微动,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抬眸看林是非:“回去洗漱完就直接睡觉。”
他本来以为林是非会同意地说好,但林是非却开口道:“回去不睡。”
“嗯?”岳或疑惑,“为什么?”
“,”车厢里的空间灰暗,外面的霓虹灯光在林是非深邃的眼底蔓延些许,一瞬明一瞬灭,他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岳或被他笑得心里发虚,反问道:“我忘什么了?”
今天有三个人给他要联系方式,他都拒绝了;今天一直在跟林是非牵手,没有走丢;今天一整天都挺乖的......
“嗡、嗡、嗡——”
远离人群的喧闹,迈入安静的车厢内部,稍微的动静便再不能被掩盖,显得无所遁形。
手机的震动声那么突兀,又那么响。
根本就不间断。
岳或顿时头皮发麻,瞳孔都忍不住微微震颤了。
他立马坐直身体,不可思议地和林是非对视。
这时,张叔停在路口等红绿灯,他同样听见震动,好奇地问了句:“是老先生他们在给小少爷打电话吗?怎么不接?”
“不是,”林是非回答张叔的询问,眼睛仍看着岳或,“是星星的手机。”
言罢,他再次浅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倾身凑近岳或低声说道:“,你的手机......已经震动整整一下午了。”
岳或喉结轻滚,小声:“你说了不生气的......”
“没有生气,我答应星星的当然会做到。”林是非字句清晰地说,“但它一直在震动,震得我腿侧都有些麻了。”
“我只是在不开心。”
半小时后到家,白绾盈与林城没在客厅,也省了打招呼。
林是非目不斜视,抓起岳或的手腕上楼。随后二楼某间卧室便响起“咣当”一声响,紧接又是一道谁被按在门板上的动静。
黑暗中,岳或面朝门板,被林是非在身后牢牢桎梏,手机的震动声就更加明显了。
心虚的岳或再次在心里谴责自己,为什么不静音!
“林是非......宝贝......”虚弱的岳或没敢挣扎,只音色软糯又打算蒙混过关。
“,我知道我要尊重每个人都会有秘密这件事,”林是非打断他,“星星不想说,那我现在就先不问。”
“但我心理不正常,脑子不正常,我还变.态。”
岳或被他突如其来的自我评价搞懵了:“啊?”
林是非道:“一个下午,你的手机截止到目前为止,已经震动了29873次。”
岳或瞳孔地震,似乎突然就有点那么理解了林是非说的变|态是什么意思。
微博评论的震动次数,特么也是能数出来的吗?还那么多!
林是非掐着岳或的腰,在人耳边用旖|旎的语气说道:“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一直在震动,但是......真的好多人都在找你啊。”
岳或苦着脸:“不是......”
下一刻,他的眼睛便霎时微睁,身体更是紧跟着一抖。
林是非掏出他的手机,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仍在持续的震动瞬时通过敏感的肌理传达到岳或大脑皮层。
“星星感受到了吗?”林是非道,“既然你不让我看手机,但它又一直在震动,那咱们就玩个游戏好不好。你就用你的手机震动......。”
“不然咱们就一直在这里耗下去。”
岳或被毫无温度的手机表面凉得一激灵,下意识就要远离,但林是非就在他身后牢牢地控制着他。
他退无可退。
“林,林是非!”
“衣服真的很碍事,”林是非的唇极轻地擦过岳或耳垂,以命令般的语气道,“所以......星星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