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的时候怎么不睡一会儿呢?”
阿尔托斯想摸摸池晓的脸,但怕引起小动物的应激反应,装作整理裙尾蕾丝的褶皱,借此贴近池晓,抱住他的双腿,确认了池晓没有排斥后,阿尔托斯把迷迷糊糊的池晓按牢,让池晓坐到了自己的手臂上。
池晓眨眨眼,看上去在整理记忆,给予回复的时间比平时长了很多:“……你盯着我。”
语气不满,还有一丝丝委屈。
阿尔托斯的视线和他的体温一样,会传染似的,被他注视的地方总会传来热意,让池晓很难适应,其他人的视线池晓可以装作看不见或者离远一点躲避,可阿尔托斯的他漠视不掉,躲也躲不掉。
“可是你太好看了,我挪不开。”阿尔托斯没有道歉的意思,趁池晓意识沉下去的一刻,遮住自己蔚蓝的眼,用红瞳对上池晓快闭上了的眼睛。
池晓感觉到阿尔托斯把自己抱了起来,刚刚的池晓困得听不清阿尔托斯在说什么,耳边蒙了层布似的,现在贴近阿尔托斯的胸膛,却能够清晰地听见“呼噜呼噜”的低鸣。
直到完全陷入混睡前,池晓都在想他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
等池晓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没有灯,只好依靠月光的池晓花了一段时间才看清天花板的轮廓。
“系统?”池晓试探地对着空气说。
没有声音回应池晓。
系统还没有回来……
池晓起身,捂住胸口,想让不知道怎么办的心脏稳定地跳动。
池晓攥紧盖在身上的被子,按照经验,握点什么会稍微好一点。
等冷静下来,池晓低头后才发觉自己身上盖的是马车里阿尔托斯找来的毛毯,池晓把头埋了进去,闻到了在阿尔托斯身上闻到过的果香味。
是一种成熟到发烂还会仍叫人食欲大增的香气。
池晓披上被子,走到窗口,看到马棚那边亮着光。
看不到阿尔托斯在不在里面,池晓想了下,在窗口边坐了一会儿,一直看到有个人影从马棚里走出来,似乎是接水,等到人再走回马棚,池晓才从椅子上起来,往楼下走。
还没有走到一楼,池晓就捂住了鼻子。
一楼里全是酒味。
池晓往酒味最浓的地方走过去,发现是味道最浓的地方是一个开着门的房间。池晓探头往里看去,一眼就看到奥利维亚靠在巨大的酒桶旁,正奋力地想从酒桶里舀酒喝。
池晓进到房间里环顾一圈,里面放了好几架的陈列柜,这里应该是那个专门整理出来放收藏品的房间了。
池晓发现奥利维亚已经喝空了几桶,就连角落里都是空了的酒瓶子,大概已经在这里喝了很久了。
池晓回头把门关上,听“咚”的一声——奥利维亚不小心摔倒了。
“奥利维亚?”池晓跑过去,扶起奥利维亚。
越靠近奥利维亚异味越明显。
不光是酒气,还有难闻的酸臭味,看到奥利维亚衣服上有几处未干的污渍,可能是她不小心吐在自己身上了。
池晓拿自己的裙子替奥利维亚擦了擦,发现越擦越脏,无措地把腰上用作装饰的丝带从解下来,翻了个面当手帕,擦干净奥利维亚嘴边的污迹。
“奥利维亚?”池晓伸手在奥利维亚面前晃了晃,比出一个数字问:“你看得清吗?”
“——哈哈不要闹了,”奥利维亚口齿不清,抓住池晓的手比划:“我当然看得清了,你在向我问好!对不对!”
池晓没和醉鬼打过交道,看着奥利维亚对着自己的手说你好,只知道不能再让奥利维亚这么喝下去了,她看上去精神不正常。
“你知道我是谁吗?”池晓扶起奥利维亚,有一点重,不过还在池晓能承受的范围内。
“噢!这是、这是什么问题?我当然知道你了,我亲爱的安迪!”奥利维亚用比在阿尔托斯面前当坏继母时还要夸张的语调说话,配合上她胡乱挥动的手臂,池晓险些和她一起摔在地上。
“你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会不认得?!”奥利维亚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反手钳住池晓的肩膀,脸上通红一片,恍惚间问:“咦……安迪?你为什么……穿着裙子?”
池晓记下了自己本名是安迪这个信息。
“我不知道。”
池晓抓紧奥利维亚的手臂,以免她乱动摔到地上,池晓怕奥利维亚摔倒会磕到头,伤到头就糟糕了。
奥利维亚说话不利索指了着池晓半天,如梦初醒般:“啊——我想起来了,你是为了钱才穿成这样的。”
“哦,好的。”池晓记下了这个原因,奥利维亚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们都是为了钱!钱、钱!”只要池晓把奥利维亚扶正,她一定要挣扎,用歪歪扭扭的姿势,试图用自己的能力站正:“但是……但是……”
奥利维亚猛地甩开池晓的手,失去池晓支撑的奥利维亚跪坐到地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但是钱没了!!”奥利维亚掩面,痛哭出声:“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池晓双手撑住膝盖,弯腰想安慰她,却被奥利维亚顺势抓住了双手。
“安迪,妈妈这一次会狠下心的,”奥利维亚冲池晓哀求道:“我们一起杀了阿尔托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