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们不习惯。”
“没什么习不习惯的,你只需记住,在我和你祖父心里,你在哪我们就在哪。”江博雅这么说着,炕上,江鸿发闻言,见姜黎朝他看过来,禁不住点点头,他说:“咱家三代就你爸爸和你还有我这个老头子,有生之年,祖父就想看着你们父女,开开心心走完剩下的路。”
人越老越孤独,但凡独处,都会忍不住想东想西。
他如今活到这么个岁数,除了和儿子孙女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外,没其他念想。
这边姜黎和江鸿发、江博雅闲聊,她神色动容,四周围的气氛温馨中又透着些许酸涩,而在远方的G城,徐春霞正被一贵妇殴打。
“狐狸精!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我让你勾搭我男人,没脸没皮的东西,你有手有脚什么干不成,怎么就想着坐享其成?”
丁大兰恨极自家男人在外面养女人,想当初,要不是她娘家出钱给对方做生意,哪里有程家现在的家业?可是狗男人倒好,见她人老珠黄,就背着她在外面养女人,这要不是被她妹妹二兰和三兰无意间撞见,到现在她都还别瞒在鼓里呢。
“大姐,你来按住她,让我帮你抽这狐狸精!”丁二兰和丁三兰一个摁着徐春霞的双腿,一个抓着徐春霞的双手,两人皆是满眼喷火,怒视着被按在地上动都不能动,哭嚎着,喊求饶的狐狸精。
“好。”
丁大兰起身让开位置给妹妹丁二兰,看到丁二兰对着狐狸精的脸左右开弓,她心里别提有多解恨了。
不多会,又唤丁三兰朝徐春霞身上招呼。
一旁,挨墙站着一矮胖中年男人,这位不仅脸上挂彩,且脖子上的抓痕也是清晰可见,他神色木然,像是没看到徐春霞被妻子和两个小姨子在狠狠报复。
“程哥!程哥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
徐春霞哭得嗓子都哑了,那年放弃孩子离婚,拿着胡家给的钱她来到G城想学人做生意,不料,在下火车时发现身上的钱全没了,用不着多想,她都知道肯定是在火车上遭遇了小偷。
六神无主,她慌得不行,不知不觉泪流满面,也就在那天,她遇到了一个她以为的贵人。
对方四五十岁,长得一般,但为人温和,知道她身无分文,主动提出给她一份工作度难关。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半个来月,她就和对方有了那种关系,接着她便被养在一个别墅里。
什么都不用干,只需在男人上门时做一个温顺的小女人。
这样的日子她过得很开心,也觉得很幸福。
吃穿不愁,还有大把的钱花。
然而不过短短半年,她被通知尽快搬离。
没了好日子过,这她如何能答应?
见她不走,男人直接名人把她拖出别墅,在她身边丢下她的行李箱和一沓钱。
举目无亲,拿着那丢在她脚边的五千块钱她住进酒店,没多久,就把钱花得七七八八,担心钱没了吃不上饭,她不得不想法子谋生。
但她要文凭没文凭,又不想吃苦受罪,一时半会实难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最终,她牙一咬,选择走捷径,即靠男人。
有这个心,还别说,真被她套住一个冤大头。
程富国,一个其貌不扬,中年发福,开服装厂的大老板。原以为她把人拿捏得死死的,结果对方抠得要死,不仅没有大别墅给她住,而且每次给她的零花钱最多不超过一千块。
而且要求她尽量少出去走动。
心里不是很舒服,却又担心失去这个免费饭票,她尽可能选择照做,却没成想就在前不久,她缠着姓程的终于答应带她去商场扫货,结果便引来今日这样的灾祸!
“那还真不是我一句话就能决定的事。”姜黎眸色沉静淡然,她嘴角噙笑:“不管在什么企业,各部门都有自个的负责人,可不是谁的一言堂。不过像婶子这样讲卫生、爱干净,身体健康的女同志,等我们厂开始招工,婶子八成会被顺利录用。”
没必要在这得罪人。
基于此,姜黎不免说两句漂亮话。
“是吗?不是我说,在咱们村,你婶子我干活麻利爱干净是有名的。”崔大喇叭此刻完全是“说你胖你还喘起来”的真实写照。
“哎哟!崔大喇叭,你在吹啥牛呢?”
李大妞由远及近走过来,她把崔大喇叭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说:“瞧瞧你身上的衣服,有十天八天没洗了吧?
再瞧瞧你的手,乌漆嘛黑的,还有你这头发,虽说不像鸡窝那么乱,可也让人没眼看,就这形象,你进了黎宝的厂子,不仅自个丢人,还丢了人厂里的脸,我看你到时就别去凑热闹了!”
崔大喇叭脸色难看:“你说谁身上的衣服穿了十天八天没洗过?李大妞,你不用在这埋汰我抬高你自个,就你现在的样子,和我又有啥两样?”
“我埋汰你太高我自个?崔大喇叭,你说我至于么?咱俩现在站一块,你让黎宝说说,看咱俩谁埋汰,谁邋里邋遢。”
听了王春花的话,姜黎没想到火会烧到她这来,就在她张嘴欲劝说两人的时候,蔡秀芬从院子里走出来,她看眼崔大喇叭,又看眼王春花:“你们这是在干啥呢?要吵架可别在我家黎宝面前吵,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闺女把你们怎么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