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不去酒店了,你送我去……”
报出冯家所在大院的地址,徐春霞眯起眼睛,嘴角掀起抹冷笑。
错认她,利用她,目的没达成,把她嫁给一个傻子,并且翻脸不认人……以前是她见识太少,被方素那个死女人欺负,现如今她已脱胎换骨,该找死女人讨点利息了!
姜黎离开火车站直接回了水木大学,自是不知徐春霞去大院找过她,更不知徐春霞胆儿要去冯家找方素的事。
“你是……”
看到徐春霞,冯老爷子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不是冯老爷子老眼昏花,是徐春霞身上的变化相比较没离开冯家前真得很大,因此,此刻看着徐春霞拖着两个大行李箱走进客厅,冯老爷子的神色一瞬间滞住。
“伯伯,你不认识我了吗?”徐春霞面带笑容,自来熟说:“我是蕾蕾啊,冯伯伯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不等冯老爷子做声,她又说:“我妈人呢?没在家还是有事出去了?”
之前在冯家,徐春霞遵从方素说的,称呼冯老爷子为“伯伯”,现在再次见到冯老爷子,就徐春霞在外面历练出的厚脸皮,她嘴巴溜得很,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扭腰摆胯,坐到冯老爷子对面的沙发上。
而这时冯老爷子依然回过神,他神色凝重,拧眉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瞧冯伯伯您这话说的,我当然是靠两条腿走进来的。”徐春霞打量着客厅,又吵二楼望了眼,说:“几年时间过去,家里还是老样子。”
冯老爷子人老成精,不难从徐春霞的言行看出她身上的风尘味,这不,他脸色明显变得难看,沉声说:“你来错地方了,现在还请立刻离开。”
“伯伯,你这是要赶我走吗?可我除过回冯家没地去了!何况我妈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是我妈的丈夫,是我的继父,怎么能开口就赶我走?”
徐春霞说着,眼里泪光萦绕:“我这几年在外面过得可苦了,如今好不容易回来,都没见我妈一面,就要被伯伯您赶出去,难不成伯伯是想要我睡到大街上?”
“你很清楚,你并不是小方的女儿。”冯老爷子身上散发出久居上位的威压,他注视着徐春霞,浑厚不带温度的嗓音溢出口:“如果你再不走,我请人带你离开。”前天下午,方素在医院做了手术,而冯老爷子在病床边守了方素一宿,昨个早晨方素醒转,冯老爷子才被长子冯魏开车送回大院。
至于医院那边,冯魏有请人照顾方素。
“伯伯,我妈她认了我,那我就是她的女儿,即便不是亲生,我也是她亲口承认的女儿,况且我之前的婚事是你们帮我做的主,怎么能因为我不是我妈亲生的,就连家都不能回了?”
徐春霞出言狡辩,完全看不出要走的意思,她眼角泪水滴落:“不是亲女儿,可以是干女儿嘛,何况我很乖很听我妈的话,我妈她不会不要我的。”
然,冯老爷子不想和徐春霞废话,他给一旁照顾他的护工递了个眼色,对方立马将徐春霞的两个大行李箱拖到客厅门外,接着返回客厅朝徐春霞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位同志您请!”
“我不走!伯伯,我哪里也不去,我就要待在家里!”徐春霞“呜呜”哭泣,坐着一动不动。
冯老爷子完全没理会徐春霞嘴里在说什么,他拿起座机话筒毫不犹豫拨号,待另一端接通,他简单两句话就把徐春霞嘴里的哭声吓得戛然而止。
挂断电话,冯老爷子随手把话筒放回座机上,就见徐春霞泪流面面。
“伯伯!伯伯你真要这么绝情吗?我不过是来你家住两天,这都不可以吗?”徐春霞流着泪恳求:“伯伯,我求你了,别把我赶走,我要是有地方去,是不会来打扰你和我妈的!伯伯,求求你了,就容我在家里住两天好不好?”
冯老爷子靠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没有给徐春霞任何回应。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徐春霞站起身,哭着控诉:“明明错不在我,你们却在我没了利用价值后把我一脚踢开,这样对我公平吗?
我知道了,我其实早该知道,你们都不是好人,一个个高高在上,拿我当地上的蚂蚁……”吧啦吧啦,徐春霞控诉声不断,可冯老爷子依旧不搭理她,气急之下,她向冯老爷子讨要赔偿。
也就在这时,两名身穿军绿色制服的男同志走进客厅,他们朝冯老爷子敬了个礼,不顾徐春霞反抗,强行将徐春霞带离。
徐春霞挣扎,哭喊,把方素错认她,利用她的事儿嚷嚷出来,这一刻,她豁出去了,她要方素和冯家的名声臭不可闻,却不知,没有她今个闹得这一出,冯家的名声在这座大院里已经不怎么样。
“同志,请您立马远离这里,否则,我们会报警处理。”
把徐春霞带到大院门外丢开,其中一人一脸肃然说了句,并将徐春霞的两个大行李箱放到她脚边,继而转身走人。
“吓唬谁呢?我是吃饭长大的,可不是被吓唬大的!”徐春霞这会儿全然一副泼妇样儿,直至发现她被当成猴子围观,方冷静下来,随之拖着两个大行李箱沿着马路边疾步前行,回避他人的异样目光。
她这会儿有点后悔自己过于冲动,后悔不该把方素错认她的事嚷嚷出来,因为这样她就无法再以冯家继女的身份进大院,再出现在冯家。
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
做过的事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徐春霞知道无法挽回。
再者就不得不提一嘴,徐春霞前面之所以能踏入冯家住的大院,源于方素在今日之前并未在大院里把徐春霞的身份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