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的身体很健康,平时注意防护,不会拖病,上次发烧,好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是还没来到林家,跟老杨在一起的时候。
老杨是个很咋呼的人,他的咋呼倒不是说平时说话一惊一乍,而是体现在遇到事情上。
遇到稍微大一点的事,尤其是跟他有关的事,老杨就会特别着急,做出来的事情也特别夸张。
就像他发烧。
发烧是一种很常见的病症,人活在这世上多多少少估计都烧过那么一两次,体温刚刚超过38度的发烧实在算不上什么大病。
但老杨就像他得了什么绝症一样,慌慌张张立马跑去药店,被店员忽悠着买了一堆药回来,甚至还有保健品。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他吃过退烧药,一边做作业一边无语的说没事,老杨根本不听他的,非要觉得他在硬撑,又是熬梨水又是弄偏方,还把他的笔夺下来,让他躺着休息。
终于折腾到晚上,该睡觉了,他躺进被窝,就见老杨没回他那屋睡,而是坐在了他的床头。
老杨一脸严肃:“我听人家说发烧温度高了能烧坏脑子,我得看着你,万一半夜你烧到四十度,我得立马送你去医院。”
确实不可否认有这种情况的发生,但是……他吃过药了啊!
他记得自己当时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我吃过药了,除非你买的是假药,不然怎么可能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而且你以为人的免疫系统是摆着好看的吗?度,我自己也能自愈。”
老杨不听,硬要守在他床边,他赶不走,也就随他去了。
第二天一早,林霁醒来,发现老杨靠在他的床头睡着了,他的额头上顶着湿毛巾,发烧带来的昏沉感已经消失了,老杨手边是盛满水的盆。
他感觉好笑,怎么会有人这么傻,发个烧都当成大病,但眼泪先出来了。
他不知道老杨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在他眼里,老杨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
额头上有冰凉湿润的感觉,好像有人在往他的额头上放冷毛巾。
不光是额头,手臂和腿好像也在被擦拭,温度被带走,难受的感觉缓和了许多。
“嗯……爸?”
林霁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有个身影在他旁边,从身形看是个男人。
他以为是老杨,下意识就抬起手去抓,对方察觉到他的动作,立马握住他的手,“阿霁,你醒了?”
声音是个很好听的男声,而且听起来很年轻,不是老杨。
有些熟悉……熟悉的让他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