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闻姒今日用的香粉有些重,便无意询问一句,“姑娘昨夜未休息好?”
闻姒一怔,后又答,“有些,不打紧。”
嬷嬷这才放心,屏退其余众人,房中只剩下她二人。
闻姒不懂这是何意,秋眸中带着懵懂的看向嬷嬷。
“本应该让她们都留下来的,”嬷嬷莞尔笑下,“日后要伺候姑娘与世子,多少她们都该懂些,但姑娘面薄,且生得貌美,就罢了。”
闻姒还是没有听懂,只见嬷嬷拿出几本册子放在闻姒的面前,轻声道:“姑娘打开看看便是。”
册子与寻常话本那般,外头看不出是何物。
闻姒心中也多了几分好奇,将册子一点点展开。
然而在打开一点,看到里头的内容时面上羞愤骤然显现。
连带着面上及耳根处开始泛红。
册子中所画的分明就是避火图。
现下册子拿在她的手上,倒是还有几分的烫手。
她又不敢放在桌上,又不敢再打开。
里头的画与文字是真真的羞人。
方才只一眼,她就再也看不下去。
嬷嬷早就料到她会有这般反应。
从前她在宫中所任职的地方就是司夜局,如何教导女子她再清楚不过。
嬷嬷放下手中的茶杯,“姑娘今日要将这些全都看完,日后与世子之间,这些都是必须要做的。”
闻姒听到她的话欲哭无泪。
这上头也太多姿.势了,她当真要一个个试过?
从房中出来以后正午,恰巧到用膳的时候。
青烟将闻姒从里头接出来,瞥见她脸上未褪去的红晕不免疑惑,“房中放置有冰块,并不热呀。”
这话倒是让闻姒又想起上午看到的,小声对着青烟道:“你小些声,莫要再提。”
可闭眼,所闪现的又全是看的册子与嬷嬷的话。
“主动迎合夫君,在叫水后先莫要起身,软枕垫在腰下,会更易有孕。”
“若是世子不懂怜惜,姑娘也可用些妇人手段,男人大多是耳根软的。”
种种此类的话语,闻姒一上午便不知听了多少。
但更让她难耐的是,下午还要去听嬷嬷的教诲。
可这样倒是也多了几分的好处,学规矩这些时日,她想起家中之事倒是少了不少。
正如孟氏所言,成亲后,她便是傅昭的夫人。
届时傅昭不论如何都会帮她一帮的。
随后的数日,闻姒一直跟着嬷嬷学各种东西。
琴棋书画这些不在话下,一些闺阁趣事倒也半懂似懂。
嬷嬷甚是满意她这般。
女子只有在这样的情形下才能更加勾起夫婿的怜爱。
转眼成亲之日到来。
孟氏遂了闻姒的愿,让她从国公府出嫁,只是无人送亲,闻姒不免显得孤单。
一大早起来,府里上上下下都忙个不停。
闻姒站在原地,由着别人伺候将繁琐的嫁衣给穿在身上。
上妆梳发最终盖上红盖头等着新郎到来。
傅昭这处也不例外,他本不用起太早,但还是比平时早上一个时辰。
与傅昭一同坐在酒楼之上的白衣男子是当朝丞相穆骁。
今日也要随傅昭一道迎亲,昨日便歇在府上。
见到傅昭的模样,穆骁多了几分玩味,“世子一大早起来,不是为了练剑吧。”
他身上所穿依旧是平素衣物,哪是专门为了练剑穿的衣裳。
傅昭轻哼一声,自动忽略掉穆骁眼中的促狭。
只道:“你不也起得这般早。”
穆骁人到有闲情,一身白衣看似风流,可实则文雅,坐在此处下棋不知勾了多少婢女的芳心,“我与世子可不大一样,至少我心中没藏着事。”
傅昭唇角抽动,不再理会他。
两人闲谈几句也到了时间。
傅昭换好婚服便骑着马朝顺国公府去。
两家不远,丝竹、鞭炮、撒糖一路也都做全。
闻姒端坐在房中,听到外头礼乐声越来越近,手无意识攥紧膝上的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