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夫人,作何不行,不过是夫妻间的情.趣……”
“我不愿。”他话还未说完,闻姒便直接打断。
鼻尖的酸意越来越甚,她不想在傅昭的面前失态。
朝后撤一步,甩开傅昭的桎梏,“甜汤夫君趁热喝的好,莫要放得太久,我先回房了。”
傅昭的手停留在空中。
指腹相互摩擦,还能感受到闻姒残留下来的脂粉气味。
他拧眉看向婢女怀中的衣物,眼神中是藏不住的嫌恶,“直接扔了,不用再洗。”
“是。”婢女领命下去,逃似的便小跑走了。
贴身侍奉傅昭的小厮却苦不堪言,他手中的甜汤仿佛是烫手山芋一样,这可如何是好。
他在傅昭说完话,就连忙问,“世子,这甜汤……”
傅昭看向盘中,隔着一段距离,还能闻见碗中甜丝丝的味道。
手上的脂粉感未消散,傅昭由这甜味想起闻姒被疼爱的模样,也是这般。
“端进来。”只丢下这句话,傅昭就先一步进去。
今夜在书房门口闹成这样,府上不少婢女都看见。
寻常他们无事自会嘴碎这些,话传的很快,只一日府上就有不少人在讨论。
闻姒也听见不少传言,想管却也无力。
她还未曾给沈煦送去书信,就收到她的第二封来信。
闻姒慌忙拆开信件,却见上头说:你父兄之事已成定论,切勿再去打探此事,靖国公府有意保你,定要为此珍重。
沈煦是个不愿将事情摊在面上说着,但今日,却将话说的如此严重。
想来,父兄之事已无回转之力。
闻姒坐在桌前,眼眸空洞。
未曾眨动眼睛,泪珠便从里面落下。
一滴一滴,砸在她手上的信纸之上。
事情出得突然,她也未有门路见到被关押的家人。
如此这般,日后的路当真要她一人走不成。
她所爱之人心中并无她,听闻此事便是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靖国公肯求圣旨让她下嫁给傅昭,便是要让她与顺国公府断了干系。
骨肉至亲,让她如何割舍。
她在房中无声哭泣,可未曾看到门外有人站在外头。
傅昭下值回府,多日未见到闻姒,恰好今日同僚约他一道去点翠阁给自家夫人挑选饰品。
他本不愿,但心中想着闻姒,鬼使神差地挪了步子。
掌柜将一大盘的珠宝首饰端出时,他一眼就看中一支孔雀衔珠花簪,不由分说的买下。
就为这,还被同僚笑话许久。
他手中的檀木盒子现在倒是成了烫手的。
里头闻姒的声响越来越小,可小声的啜泣也能让人知晓发生什么。
细细呜咽的声音本不该在这处出现。
傅昭望向手中的簪盒许久,终究还是收了起来,又悄然退出院中。
踏出主院,他脚步微顿。
这是在作何,将她惹得伤心哄哄她,可从前,他这般性子,何尝哄过人。
簪子最终未送出,闻姒也一连多日独自在房中没有见着傅昭。
这段时日她心中矛盾,知晓父兄即将被处死,可却什么都做不了。
明知她要装作与顺国公府再无牵连,以免被圣上雷霆之怒牵扯到,可依旧忍不住在夜深之时小声抽泣。
这夜她睡得并不安稳,心口慌乱,只觉有事要发生。
夜半时分,窗外传来一阵的响动,让闻姒猛然惊醒。
她直直地坐起,看向外头。
夜色正浓,风过树梢的声响听着颇有些吓人。
咬着唇,闻姒忍着心中的怕意起身朝窗外走去。
但才一走至近前,唇却被人给捂住。
她瞬间想要惊呼出声,那人却捂得极为严实。
顿时慌乱,闻姒抓住那人的手想将他捂住自己口鼻的手给拿下。
脚步混乱,似是踩到身后的人,突然间从身后传出一声闷哼来。
熟悉的声音让闻姒顿时愣住。
她骤然安静,不敢相信。
但却也在逐渐被松开的鼻间闻到一些熟悉的气味。
只是方才这种气味被浓浓血腥味掩盖住,并不真切。
她被身后的人松开,回身看到的正是熟悉的人。
“世子,你怎会在这处。”
闻姒现下什么都顾不上,方才傅昭身上的血腥味她闻得真真的。
想要去点燃烛火,却被傅昭一把拽住,“娘子,为夫走不了了,身上疼的厉害。”
闻姒眼眶发红,小声哽咽问,“世子怎么伤的这样重,身边的人都去哪了?”
可傅昭却说:“不是身上伤的重,是方才你踩得有些狠了。”
闻姒登时愣在原地,脸上挂着的泪直直落下。
她刚才,好似却是踩着他了。
脸上羞红加重,好在是晚上看得不真切。
她吱唔道:“我扶世子过去坐着。”
傅昭身子歪在她身上,头上玉冠压在她颈窝处,但却弯了唇角。
让他坐下,闻姒还是点燃烛火,但只一盏。
傅昭深夜前来,想必受伤这事不便让人知晓。
她将烛台放在床榻桌上,想慢慢解开傅昭身上的衣裳。
脸上神情被烛火照得分外柔和。
蹙眉也尽显媚态,似是高山之上稀贵雪莲,不能染指。
入夜她卸了钗环脱了脂粉,可这般无暇,才真真让傅昭起了别的念头。
神思也想到,他大掌便握上闻姒的手背。
灼烫的手心让闻姒不住颤下,秋眸微抬,里头映上他的模样来。
喉结上下滚动,傅昭带着磁性的嗓音对她道:“姒姒,我们就这般可好,日后莫要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