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流着眼泪将闻姒给扶起,“世子真的好不过分,林公子的书信也未曾说何。”
闻姒被她握住手臂缓慢扶起,碰巧触到她手肘之处。
方才贴着冰凉的地砖倒是还未察觉,现在一拿起来,火辣辣的疼。
半解白色寝衣,圆润肩头在空气中瑟缩。
但是朝下,如珠玉般白嫩的肌肤上有大块的红肿。
青烟哭得小声骂,“姑娘何尝受过这样的苦,若是以后,姑娘不能再任由世子这般。”
闻姒眼眸止水,平静望着伤处。
真疼啊,可却不及心中半分疼痛。
因得伤处,她右臂开始不住地颤抖,肿大得不像话。
青烟看着闻姒,握上闻姒的手腕,“姑娘伤处这样,可能是伤到筋骨,奴婢去请个大夫来瞧瞧。”
可闻姒却反手握上青烟的手臂,“不用,夜深了,不要惊动旁人。”
“姑娘总替别人着想,何尝想过自己,府上众人,又有谁是真心待姑娘的。”青烟吼出声来。
下一刻又突然反应过来,抹泪,“是奴婢逾矩,奴婢帮您上药。”
方才傅昭的话说得都不对,可却有一句说得很对。
她孤身一人,确实因得公府才有这样的日子过。
请大夫的事定会惊动孟氏,届时又如何讲的清楚。
来时只有二十担嫁妆,抄家被没去不少,她已是高嫁。
若是可以,她也想凭借自己,在世间活下去。
不为荣华,不为富贵,只为她自个。
怅然若失间,青烟将药上完。
手臂开始肿胀,寝衣蹭得生疼。
紫红色肿块怎得都消不下去,闻姒敛下眉眼静静道:“就这般吧。”
她以不求别的,若可以,她宁愿用命来结束婚约。
可在这之前,她要先将父兄的事情查清楚,不能让他们被诬陷着死的不明不白。
碧春茶楼。
林敛坐在雅间已有一盏茶的时间,闻姒带着帏帽姗姗来迟。
青烟帮她把大氅脱下挂在一旁,房中炭盆烧的正旺出现劈里啪啦的火星声。
热茶被推至闻姒的手边,林敛温润说:“今秋的乌龙配上春日花草,适合冬日滋补。”
闻姒没端起,就闻到阵阵清香。
她唇边含着淡笑,“多谢林大人。”
林敛听到她的称呼愣神,“我还是习惯你唤我敛哥哥,但却又想到,于现在而言,不妥。”
花茶凑近鼻间,香味扑鼻。
闻姒娇柔声音很淡,几乎快要掩盖在外头街道的熙攘中,“没何不妥的。”
她知晓今日出府不宜太久,越来越接近年下,府中事务逐渐变多。
茶盏放下,她眼眸郑重的看向林敛,“不知林大人所说父兄的事情,可是什么。”
林敛叹口气,“其实我不愿告知你,是因你现下已经嫁人,但这事,与你夫婿有关。”
闻姒手骤然收紧,握在茶杯璧上。
猛然间晃动,使得部分茶汤落在她手背上。
用着不确信的声音问,“傅昭?”
林敛:“是,只是我并不负责这块事务,只是无意中听见同僚说话,但这事,确实与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