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姒挂上笑,走过去行礼问安,“王妃安好,沈姐姐安好。”
众人瞧见她来,又看见她身后孟蕙。
从原先僵硬的表情上变得变幻莫测,可都是看好戏的模样。
沈煦与长宁王妃自也瞧见,王妃有几分不屑,对闻姒的好奇加深。
“王妃,这是我与你提及的姒妹妹,”沈煦笑着拍闻姒的手道:“靖国公府世子的夫人便是她。”
长宁王妃用帕子掩嘴,笑得开怀,“早就听煦妹妹说起你,今日一见果然是可人的模样。”
闻姒耳后染上一层绯红,“不敢。”
长宁王妃看见众人拜高踩低的样子,觉得晦气极了。
闻姒身后跟着的孟蕙脸色也不大好,一副气极的样子。
长宁王妃探头说:“呦,这是哪来的首饰架子,不知的还以为整个上京的金器都在此处,晃得人啊是一眼都不想多看。”
但孟蕙却听不出长宁王妃的蕴藏的深意,她照着闻姒的模样行礼,“我是靖国公府世子的表妹,初来上京,王妃安好。”
“你可知,你这等身份,见我都是要行大礼的,你如何能与你表嫂相当。”长宁王妃不领她的情,也无须看见谁人脸面上。
她瞧着闻姒,再瞧眼孟蕙,便知近日流言。
左手牵上闻姒,右手牵上沈煦,也未管身后众人如何看待直接离去。
孟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着闻姒娇俏的背影恨意快要在她眼前覆盖。
分明是她先认识的表哥,为何偏偏是闻姒嫁了进来。
现在她还被说不如闻姒,她又怎咽的下这口气。
闻姒虽被长宁王妃如此亲密对待,开始确实有些不敢相信,但很快便回过神。
王妃身上有女儿家的娇艳,但也有男儿家的英姿飒爽。
身份尊贵,做事也无须看别人脸色,当真是让闻姒羡慕。
长宁王妃察觉到她情绪低落,瞥向她目中含笑,“姒妹妹这是怎得了,为何方才还高兴,此刻便突然变了模样。”
闻姒也展露笑意,可唇边却带着苦涩,“王妃姐姐做事肆意不拘,倒是真真让妹妹眼热。”
长宁王妃轻“嘶”一声,再看向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你不是因你那夫君才这般吧。”
话未答,但闻姒神情却出卖她此时所想。
沈煦刚想安慰,却也见几人到了马场上,台子都已搭好。
婢女们掀开御风轻纱,请几人入内。
坐在上首,长宁王妃将喝下两盏茶才急迫开口,“你快尝尝这顾渚紫笋,可是我好不容易托人弄来的。”
闻姒轻品,“是极好的茶,王妃竟舍得拿来待客。”
长宁王妃复幽幽开口,“要我说世间男子皆是这般,你越是珍惜,越是显得他珍贵起来,你不珍惜,他们反倒巴巴的自己凑上来。”
后又话锋一转,“我听煦妹妹说,你也会骑马,正巧,王爷前两日才带了几匹好马回来,我们一同去跑上两圈。”
她说着便要拉闻姒沈煦一同前去。
然闻姒却推拒,“恐怕被人瞧见不好。”
长宁王妃不由分说将闻姒给拉下去更衣,“理那些臭男人做什么,若是时时都要看他们的脸色而活,还不憋屈死,依我看你夫君这也要管那也要管,不如你休夫另嫁,以你这般容貌品性,嫁谁不行,偏是他。”
闻姒心中极具触动。
自她嫁入傅家,人人都觉她是高攀。
便连傅家人,也都拿着踩她一脚。
但长宁王妃,却不如此觉得。
闻姒一直压在心口的浊气被猛然吐出,她面上笑意变甚,“今日陪王妃骑个够。”
傅昭与长宁王还有众人赶到时,见着的便是闻姒三人策马的场景。
她一身石榴红的骑装,骑着马娇俏又开怀的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
马蹄踏上的仿若不是尘土,而在他心间。
傅昭头一次,起了拥她入怀,绝不想让其余人瞧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