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傅昭先是愣神几秒,随后才发现出了何事。
闻姒整个人似是在蒸房中,燥热的不像话。
他……他这是作甚。
傅昭反应十分迅速,握拳咳嗽,“为夫手滑了,没想到你这衣衫如此复杂。”
可他目光尚且落在腰织下方,让闻姒羞中带恼。
往日柔声中也有泼辣所在,“夫君快转过去啊。”
一听她话,傅昭慌忙转身。
胸腔起伏巨大,眼前还留有闻姒方才的模样。
喉结上下滑滚,他沉声道:“我让青烟进来帮你。”
说罢傅昭直接开门,头都不回地朝外头走去,还为青烟留下句话,“帮夫人更衣。”
青烟不知所以,但听见是姑娘的事便赶忙进去。
闻姒跌回原处坐着,用床上的织金云被盖住自身,脸上烧的不像样子。
青烟将闻姒原本穿来的那套衣裳放下,小声试探,“姑娘,可要更衣。”
闻姒将自己蒙在被中,翁声翁气,“嗯,你扶我起来。”
“诶,”青烟拖着闻姒的背让她坐在床沿,“世子方才神色不大好,姑娘可是又与世子起了争执?”
闻姒哪还愿意回忆刚才景象,凶巴巴道:“没有,不许再问!”
青烟识趣不问,让闻姒搭着她手起身。
可薄被一打开,便是闻姒裙摆混乱的模样。
青烟:“……”
闻姒用眼神警告着她,这才让青烟将原本想要说的话给憋了回去。
换好原先罗裙又梳好发髻,步摇微撞珠翠发出轻微响声。
青烟小心掺着闻姒朝外走,可却未曾想到傅昭仍旧在外头。
他面对着一池将要结冰的水,手放在背后握拳。
听到后头响声,傅昭转过来,但面上平静如那汪池水,倒是与他背在身后的手有些不大一样。
阔步走来,他瞧见闻姒脸色如常这才放下心,“都理妥当了?”
闻姒点头,“是不是要赴宴了,不能让旁人等的太久。”
话毕,先步朝院外走去。
傅昭拧眉觉得她不大对劲,与平日而言疏远颇多。
快步跟上,他跟着闻姒的步伐慢慢走。
这下连闻姒都开始有些奇怪,给个中肯的建议,“妾身腿上有伤痛怕是走得不爽捷,夫君可先行一步。”
傅昭顿了顿脚步,与闻姒落开距离。
回过神来又赶忙跟上,“你今日为何对我如此排斥。”
闻姒回得很快,“夫君多心。”
傅昭眸中染上几分不自然,“若如此是最好,你我夫妻不必如此生分。”
讲完他没看闻姒,臂膀直直沉落,炙热的掌心握上闻姒白细的皓腕。
闻姒一惊,慌忙想将手给抽出。
但傅昭似是算准一般,握得更紧,未能使她如愿。
两人便如此一直到宴厅才放开。
闻姒入了女眷席位,傅昭则去前厅。
坐席本是按照尊卑所来,但长宁王妃并不在意这些虚礼,她想让谁坐在身侧便是谁。
闻姒在她旁边落座下来,对面的人是沈煦。
刚才一直未见的孟蕙也在此时出现,只是在席位最末端。
瞧见闻姒与长宁王妃说笑的样子,便咬碎一嘴的牙。
一炷香前长宁王妃说的话她待人走后才被告知是何意,还被上京贵眷耻笑。
这一切可都是闻姒的错处,若不是她不事先告知,她怎会如此。
闻姒倒是没注意孟蕙的心思,看不见也就作罢。
举起酒盏,她对长宁王妃与沈煦温婉说道:“今日多谢两位姐姐。”
沈煦不必多说,受了她这一敬。
长宁王妃也举起酒盏回礼,“你若不在意,可唤我闺名白鸢,或者叫我一声鸢姐姐。”
闻姒将酒盏中的酒饮下,“怎会介意,鸢姐姐。”
上好的酒不会觉得喝下去灼烫喉咙,只觉回味甘甜。
她和白鸢与沈煦一道说话,一同小酌,滋味上好。
身边女眷都忙着与旁人说话,不时有人离席更衣赏花。
她三人直说笑,趣味尚好。
白鸢目光扫过席位末处的孟蕙,眸中讥笑更甚,“我说,你夫君自哪弄来的表妹,如此粗俗,入不了眼。”
闻姒用玉筷夹了一道山笋这才开口,“是婆母哥嫂家的遗女。”
想起傅昭说孟蕙的身世,倒是也轻叹一口气,“她父母在去岁洪水中离世,家中只余她一人,只得上京来投靠傅家,但身上没何盘缠也寄不了书信,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
一解释,白鸢就知为何她满头金饰,“就算这般,她也不至于将金钗插.得满头都是,似是让人知晓她多富贵。”
闻姒笑着摇头,未曾答话。
若是孟蕙肯安分待在府中倒是也无事,怕就怕她有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