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鄯朝旁边其他侍从摆了下手,示意他们将人绑了送涿阳县衙去。
处理好了作恶的恶徒,季鄯心下琢磨了几圈,望向一边的虞桉,问:“这位姑娘,你家在哪?”
问完他笑了笑,说:“现在眼看天要黑了,路上不安全,若是你家里离得远,不如先与我们去涿阳,待到明日再送你回家。”
虞桉被他问得一闷,她哪里有家可回,现在还身无分文,只怕往后要流露街头了,如今身上唯一的行囊,就是地上那个包袱里的几身衣裳。
想到此,不禁觉得嘴角更加苦涩。
脸上露出些许窘迫之色,她嗓音发干的说:“我……我去涿阳。”
崔樾没错过她脸上的窘迫,她说出这话时耳根下的皮肤都要染红了,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家在涿阳?”
虞桉眼睫慌乱的眨了眨,想着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她当然是没什么家的,现在连钱也没有……嘴巴抿紧,心里几番犹豫还是没想好说辞,周围寂静的只有晚风吹起的沙沙声,她看着最后一抹落到山后的余晖,仿佛下一刻吞没天地的黑暗就会立马袭来,将她吃得骨头都不剩。
她遍体生寒,身形抑制不住抖了下,她是万万不敢在这荒郊野岭独自过夜的,不敢再磨蹭,急忙摇头说:“我家不在涿阳,不过我原本是要去那的。”
“您……您能不能捎我一程?”
无论如何先去了那县城,这道边她是一刻也不想待了,要是再遇上凶恶的歹徒,她是真的逃不过去的。
虞桉忐忑的看着崔樾,希望他能答应。
崔樾看着她,乌沉的黑眸扫过她一双流露着几分乞求意味的眼睛,他摩挲着指尖,忽地笑了下。
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
他点了点下颌,说:“行。”
虞桉感激,口中不停的说谢谢。
崔樾目光滚过她因为致谢而微微弯曲的颈项,又扫向一边还躺在地上的包袱,朝旁边的侍从一招手,示意他们去捡起来。
季鄯亲自去捡了那个包袱,还颇为细致的拍干净上面的灰尘,这才递给虞桉。
见她将包袱抱好了,崔樾跨出长腿,说:“走吧。”
虞桉赶紧要跟上他,但他的步子太大了,他身边人的步子也丝毫不小于她,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她就被他们落到了最后,她着急起来,想要加快脚步跟上,但她膝上还疼得厉害,实在是快不起来,一着急还险些带得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崔樾听到身后踉跄的动静,脚步停下,偏头看过来。
她脸色很白,之前只以为是被吓得,现在看来还有些其他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