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憋了憋,含糊了声:“因为我执意要付钱?”
崔樾笑了,这话倒是问得够弯绕的,她这人啊……怎么也不敢去戳破。
手随意搭到膝上,他身上松散的姿态丝毫没变,沉着混在喉咙里低哑的嗓音,笑说:“嗯,一部分。”
这句话倒是不算假,确实只是一部分。
他费了那么多精力,就为了她那点银子?那几个银锭可没有那么值钱,他也丁点瞧不上眼。
但这只是一点,更多的还是今天早上,在她说出“崔樾,我难受”那句,就不一样了。
她的态度在软化,她对他的防备在一点点松动,她那样虚弱的蹲在地上喊他的名字,让他在尝到一丝滋味后又用这些死物来划出界限,这让他如何不生气呢。
郁闷和不耐在那一刻充斥着胸腔,他不想对她发脾气,也就先离她远远的。
不过现在看来,那时没忍着倒是一桩好事。他的爪牙,终于可以露出一点点。
他愉悦的笑了笑,看向她因为他这句眸中露出的些许不解,不解他说得“一部分”包含了什么。
虞桉确实是这样,但她不是想知道剩余的其他部分包含了什么,而是想到别处去了。
左边窗外拂过来的风吹到脖颈后,有些凉,谈不上冷,但让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当初出门时为了避免麻烦,她一向是梳着妇人髻的,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她早已习惯了如此绾发,从最初需要刻意牢记才不会忘记,到因为熟练慢慢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下意识,到现在她都快忘了。
所以……她从始至终在他跟前梳得都是妇人髻。
她在他眼里,是一个有夫之妇。
虞桉笑了笑,笑里是难以言喻的放松和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