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樾点头嗯了声,表示知道了。
孙炎觉得他该下去了,不用王爷嫌弃,他自个儿都觉得杵在这是碍王爷的眼。
“那属下先退下?”他问。
“下去吧。”崔樾说。
孙炎不再多留。
虞桉也没再多待,几乎是前后脚出了崔樾房间。
崔樾看了看她消失在门边的身影,低头又看了眼桌上的果子,朝吴铁说:“再洗点送她房里去,这些你们分了。”
边说他边朝外走,要出去一趟。
吴铁知道王爷这是要留他在酒楼护卫了。
他点头:“属下知道。”
一刻钟后,他重新洗了一碟新鲜果子站在虞桉门外,嗓门粗粗的喊:“虞姑娘,我给你送东西来。”
说完他就捧着碟子安静的等,高高壮壮的一个人站在门边怪有压迫感。
虞桉打开房门,一眼看见他手里的果碟,她张口就想拒绝,“不用……”
吴铁将碟子伸过去,说:“嗨呀,都已经洗好了,这点果子不值钱。”
也就几两银吧,主要是葡萄贵了点。
虞桉没法,最后实在推拒不过,只好收下,“谢谢。”
吴铁摆手,笑说:“不用。”
送完东西,他转了脚步就要走,但才迈出几步,他又折回来,说:“我家少爷出门去了,我就在少爷房外守着,您若是有事要吩咐,出门来喊我一声就成。”
虞桉点头表示知道。
吴铁安心走了。
虞桉回到自己的房里,她将果碟放在桌上,开始琢磨今后住得地方。
她打算好了,先在江州安置一阵,之后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留在这。
原本逃出京城时,她是想着之后找处小山村过着的,毕竟她家就是村里的,她对小村子天然有种亲切感。
但这一个多月出来经了这么多事,她慢慢觉得不可行了,不是所有村子都像山前村的,更不是人人都如山前村里的人一样淳朴热心。
她孤身一人无亲无故在一个陌生村子落脚,要是被人打了主意连个求救的地方都没,还不如在大地方落脚,发现风吹草动好歹要逃能逃得快些。
虞桉将目光扫向一边摆开的银子,去掉三十六两,余下就只有一百零四两了。
赁一个月的屋子应该花不了太多银钱,就是……她叹了叹,终于知道为什么别人出门都爱先投靠亲朋了。
像她这样孤零零的,都不知道上哪去找可靠的人赁可靠的屋子。
满腹忧愁的想了大半个下午,直到外面斜进来的阳光也散了,她才犹犹豫豫想出一个法子。
.
傍晚,吃过晚膳后。
犹豫了好一会儿,虞桉朝崔樾提起:“你在江州城内可认识赁屋子的人?”
说完她眼神游移的飘了飘。
她其实不大好意思请他帮忙的,他已经帮了她许多,但她也实在是不懂这些,他身边人多,不管有没有知道赁屋子的人,起码那些人一见到他身后那么些属下,就不敢糊弄他了。
不像她,她一个人去就是任由别人漫天要价的,最后还不知道赁的屋子安不安全。
崔樾挑眉,“想赁屋子?”
虞桉点头,“嗯,我想先赁一个月。”
“行啊,我帮你。”
话里十足的热心,听得孙炎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实在是虞姑娘……看着好像还不太知道王爷的心思啊。
她好像真的只当王爷是个好心人。
也不知道对王爷来说,这到底是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