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倾身凑近,悄咪咪说:“你看刘梦,脸都绿了,她一直都说和陆司州熟悉,陆司州可一次都没请她喝过东西呢。刚她不在教室,又完美错过,这会儿气的书都给扔了。”
夏萱视线落到刘梦身上,她正在弯腰捡课本,腮帮子鼓鼓的,看样子真的气得不轻。
夏萱收回视线,垂眸凝视着手中的脉动,心里像是灌了蜜,弯弯绕绕的再也不是酸涩。
fēng • bō动心弦,拉扯出的声音都是甜的。
她唇角再也压制不住,缓缓扬起,笑得越发可人。
张雪喝奶茶时无意中瞥到,被呛了下,人长得好看不说,笑得样子也好看,简直太招人了。
她轻咳一声,拿出纸巾擦拭干净嘴唇,轻声问:“萱萱,你老实交代,以前有没有人追过你?”
以前?
夏萱想了想,“没有。我长得太一般,怎么可能有人追。”
一般?
张雪咋舌,“你除了穿的一般,长得可一点都不一般。”
张雪表情夸张,像是听到了什么天理不容的话,“要不是这身校服挡住了你的美,还不知道你得迷死多少人。”
她胳膊搭她胳膊上,眨眨眼,“没准陆司州都能被你拿下呢。”
“……”夏萱脸变得滚烫,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乱说。”
初中那会儿,同学们私下里给人配对,能和陆司州匹配的,要么是家世好要么是学习好要么是长相好要么几者兼有。
她?
从来都不是那个能站在他身边的人。
她捶打了张雪一下,眼角余光朝后看了眼,后方课桌上的习题被风吹得刷刷翻页,笔从边缘滑到了中间。至于它的主人,此时没在。
上课铃响之前,陆司州才回来,苏洋说:“十班这帮孙子真不行,临时改时间。”
陆司州身上的长袖校服脱了,穿了件短袖白T,露出一大截手臂,人看上去更清瘦了些,少年感十足。
他双手抄兜,伸脚勾过椅子弯腰坐下,双腿随意敞开,无所谓道:“明天中午也挺好。”
“也对。”苏洋噙笑说,“就是再练一晚上,他们还是那样。”
今天下午夏萱心情一直很好,尤其是看到书包里的脉动,心情更是好得不行,嘴角总会不由自主扬起,等意识到什么不对时,她又慌乱压下。
没过多久,唇角再次挑高,笑容重新拂到脸上。
除了张雪外,连后桌同学都注意到了她的变化,后桌是个男生,班里的体育委员,他偏头换了声:“夏萱。”
夏萱转身,“嗯?”
孙彬把运动会报名表递到她面前,“下周运动会,你看你能报个项目吗?”
停下了他又道:“什么项目都行,只要参加就行。”
说着视线落她脸上,眉梢若有似无挑了下,镜片下的眸子隐隐泛光。
夏萱拿着报名表,仔细端详着,笔尖落在一百米短跑处打了个对勾,抬眸问:“需要我报几个?”
孙彬思绪有瞬间的晃神,反应过来后,说:“都行。”
夏萱不知道报几个合适,但看他态度很好,又在接力那栏划上对勾,交还给他时,说:“要是需要,我再报。”
孙彬握着红茶瓶子的手缩了下,接过报名表时,把红茶递上,“给你喝。”
夏萱没要,说了声:“不用。”
少女转身时,马尾荡出一弯弧,高高扬起间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孙彬手里的报名表掉到了地上。
张雪从外面回来,听说夏萱报名参加运动会,调侃说:“你这是要德智体美全面发展么?”
不知哪个字触动了夏萱的神经,她回过头,看着少年抱球走出教室的身影,嘴角浅浅勾了下。
他才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
次日周五,今天结束后,会有三天的国庆假期,国庆假期原本是一周的,但盛阳高中自建学初开始,国庆假期便是三天。
同学们喜忧参半,喜得是终于可以放假了,三天也行,忧的是,今天有三场考试。
英语、物理、化学。上午考英语,下午考物理、化学。
英语考完,班里哀嚎一片,“这题型也太难了。”
“英语听力有没做的。”
“妈呀,这次考完,我爸非削死我。”
“我下个月零花钱估计要没了。”
课间十分钟惆怅了十分钟,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们中午利用午休时间去看篮球比赛。
陆司州他们队和高二十班打,场面比前几天还火热,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这次挤也别想挤进去了。
男生们个子高,在前面挡着,后面女生个子矮,扒不开又挤不进去,气得脸都红了。
夏萱和张雪也在看球的人群中,她们两个身形都偏瘦,上次看球挤进去全凭运气,这次不行,试了几次没成功,张雪指了指远处的看台,“走,去上面看。”
虽然离着远,但好过在这里盯着人后脑勺看,夏萱点头,两人转身朝后走去,看台视野很好,能看到全貌,就是隔得远篮球场上的人看着模糊了些。
不过,夏萱还是第一时间找到了陆司州,他今天穿的短袖校服,裤子是黑色运动裤,身形颀长,光拂上时,人像是淌在光影里。
少年张扬肆意,跃起投篮的动作帅得一塌糊涂。
高二十班的队员把他作为重点防御对象,但似乎不管怎么阻拦都没用,他都能轻松运球、投篮,一下子连着进了三个三分球,比分距离拉开。
围观的人群里时不时传来加油声。
上半场陆司州打的很轻松,夏萱看得却很紧张,掌心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待看见他最后又进了一个球后,唇角跟着扬起。
只是笑意还未达到眼底,又倏然收回。
人群里,有女生拿着水走出来,一头及肩发,身上穿着裁剪过的夏季校服,风吹来,校服衣摆晃动,隐隐露出少女纤细的腰肢。
是刘梦。
周围同学在起哄,陆司州接过了刘梦手里的水。
夏萱脸上的笑意就这么没了,心脏像被什么缠住似的,胸口那里闷闷的,她没敢再看,垂下眼睑,先下了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