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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38(2 / 2)

很明显,季烟乐在其中,并且享受。

因此,此时季烟不假思索地说两人中秋节就要见家长然后领证,他十分笃定,她是认真的,不是在气他。

她不是那么幼稚的人,更不是一头热的人。

她做什么,从来都是深思熟虑。

如果真的要说冲动,恐怕是和他在一起的那两年。

王隽喉咙滚了滚,自欺欺人地说:“季烟,你在骗我?对吧?”

他竟然能笑得出来,尽管他的手抖得实在厉害。

“我为什么要骗你?”季烟同样笑笑的,抱着胳膊看他就像看个陌生人,“我和你有关系吗?还是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王隽觉得手抖得更加厉害了,他怎么压都压不住。

她又说:“你这么晚过来,是要跟我说恭喜吗?”像是说得还不够狠,她又加了一句,“毕竟那天你可是拿了喜糖走的。”

表情无不讽刺,无不冷血。

他脸上瞬间苍白。

那天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她和他说再见的场景历历在目。

王隽十分怀疑,那天早上他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恭喜你”这三个字的?

他是否想到了今天?

报应是来得如此之快。

“我……”

刚说一个字,王隽喉咙涩得实在厉害。

他看着季烟。

季烟等了一会,始终没等来王隽的下一个字,她笑自己,又在心存妄想。

“话都问完了,你走吧。”她又一次下了逐客令。

王隽一动不动。

想起什么,她又说:“对了,走之前把钥匙留下。”

他眼眸倏地眯了下。

她不急不忙:“你可以选择不留,明天我就让人换锁,密码我也会换。”

他下额线绷得紧紧的,面庞冷峻,似乎在隐忍。

她想,他有什么好忍耐的。

从头到尾,他不曾失去过什么。

不想再纠结,她转身回屋。

“等一下,”刚踏进门,身后传来一阵急乱的脚步声,不多时,脚步声在身后停下。

她看着前方洁白的墙壁,心里想的却是,原来他也会急,真是难得。

她没转身,怕被他看出异样,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背对他。

“为什么是他?”良久,身后的人问。

声音很轻,轻到不可思议,轻到带着显而易见的破碎。

季烟不去想这些,反而是好好地想了想这几个月和周显的来往,她默了片刻,问:“真的想知道?”

身后嗯了一声,格外低沉,格外清晰。

他既然想知道,她也不见得就吝啬,反复推敲了一下言语,季烟颇为认真地分析:“为人温和有礼,体贴周到,十分顾及我的想法,最重要的……”

她顿住没往下说。

前面这些特征他也可以做到,并不是太难。

他问她:“最重要的是什么?”

他很想知道。

从未有过的迫切。

季烟转过身,言笑晏晏地看着他,一脸的明亮:“他跟我求婚,他迫不及待地想和我结婚,愿望非常强烈。”

她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番话的,什么高雅姿态她都顾不上了,也不管能不能刺激到他,她就是想说。

她想为那晚的卑微挽回点什么。

虽然手段并不高明,而且漏洞百出。

王隽不知道季烟带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番话的,在他眼里,季烟就像许多刚要踏入婚姻的女人,一脸的幸福,对未来的婚姻生活满怀无限的希冀。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

哪怕是他们关系最亲密的那段时间。

原来,谈起婚姻,她会是这般明亮,远远超出他所想。

王隽看得实在碍眼,他捏了捏手,松开,再握紧,半晌,见她还是笑着,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大步上前,揽住她的腰。

她瞪大眼,惊吓不小:“王隽,你……”

他不想再听她说话了。

他仅存的一丝理智也在刚才被她亲手毁了。

他怕,怕极了她会再说出什么刺激性的话。

那样他会疯掉的。

王隽想,他真的会疯的。

此刻,他已然没了犹豫,他也迟疑不起了。

再慢一步,他就要彻彻底底失去她。

他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不能再多想了,他不由分说地摁住她的后脑勺,低下头。

一年零四个月了。

再次和她亲吻,王隽有种久违的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蠢蠢欲动。

那种叫思念的在叫嚣。

他的鼻息拢住她,将她包得密不透风的。曾经,季烟很喜欢和他亲吻,可今晚却是格外的排斥。她呜呜挣扎着,用手推他,拍他,一开始她的力气始终克制收着,好像怕真的打疼他,到了后来,见他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也变得毫不客气,使劲所有的力气去拍打他。

王隽都一一受下,只是再一次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压在墙壁上。

亲密厮磨着。

比起思念,彼此他此时内心的疼痛和折磨,落在身上的那点拳头根本算不得什么。

捱过一次又一次的缺氧,他终于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喊了声:“季烟。”

声音极是沙哑低沉,就像亲密的爱人在耳边呼唤。

可这会的季烟根本没有这些旖旎情思,脱离了桎梏,她看着王隽,抬起手,毫不犹豫地甩过去。

片刻后,清脆的巴掌声在静寂的屋子响起。

王隽的脸惯性地甩向一边,他嘶了声,摸着唇角,转向她,笑笑的:“解气了吗?”

闻言,季烟心里只能是气上更气,她抬起手,还想再来一下,刚挥过去就被他扣住。

她怒目而视。

他伸手要去摸她的脸颊,她躲开,他手在半空停了一会,收回放下,说:“季烟,我今晚过来……”

话未说完,随即被她打断,她隐隐带着颤音:“王隽,你混蛋。”

“是,我很早就发现了我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自嘲应下,很好脾气的。

季烟又气又急,十分愤懑。

“可是季烟,”他深吸一口气,近似低声地说,“现在这个混蛋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回头看看他?”

她忽地,一下子红了眼眶,眼泪蓄在眼底:“回头?王隽,这两个字你自己说了都不觉得臊得慌吗?”

他慌。

他何止慌,他简直失措到了丧失理智。

过去,她已经给了他许多次暗示,甚至还坦言告之,只要他回一次头,就不会有今日这一切,他和她的故事就会改写。

可他没有一次回头,他一次次装作视而不见,每一回都是心安理得。

那会,他何其坦荡,简直到了愚蠢的地步,却还自我安慰无所谓。

王隽抬手,朝她的脸上触去。

她再一次躲开,摇摇头:“王隽,我还是那句话,做人不能这么自私,不能你想你要,我就要满足你,不可能。我陪你荒唐两年足够了,你不能要求我陪你荒唐一辈子。”

王隽的话语尽数被她这番话遏制在喉咙。

他想说,她不用陪他荒唐,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度过余生,这是他来找她之前就反复思考过的。

过去三十多年,他没动过结婚的念头,他一直觉得他可以没有顾虑地一个人过一辈子,而且坚定不移。

可是,和她在一起的那两年,他不止一次动摇过,可也只是一闪而过的想法,没有太强烈。

她一直在他身边,他习惯了,并且以为她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他不曾失去过,所以不懂那种痛苦的滋味。

分别后的这一年多,他数不清多少次问过自己,真的可以放下她吗?为了印证这个想法,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她,将自己摁在忙碌的工作中,命令自己不能再去想她、见她了。可是做不到,一有机会,他还是想见她。

越克制越想。

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在思考他和她的未来。

一旦要在一起共同度过往后的每一刻,他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不允许他的婚姻有任何瑕疵。

可这一切在得知她有在交往的男人,而且就快要步入婚姻后,他再也无暇顾及其他。

毕竟,他都快要找不回她了。

纷纷挣脱禁锢逃出。

“季烟,我……”他皱着眉头,强压着。

“你什么?”眼泪还是忍不住,纷纷从眼底跑出来,落在脸颊上,“王隽,大半夜的你跑来我家里,这次你又要说什么,说想看我?是吗?你到底还想看多少次?”

“不是,这次不是。”王隽颤抖着手,要为她抹去眼泪,被她一手拍开。

“你走吧,”季烟指着大门的方向,不愿听他说,“你现在就给我滚。”

“你听我……”

“不走是吗?”她用手抹掉眼泪,“我不想闹得太难看,你不要逼我。”

兴许是她脸上不管不顾的决绝,又或者是说一不二的架势。

王隽退了一步,说:“我走,我现在就离开,你先不要哭。”

话落,她眼泪又冒出许多。

王隽转身,拿起餐厅的抽纸折回来,“你先擦擦。”

她一把抓过去,一抽抽了一大把,跟抓虾似的,怒道:“走,立马走。”

王隽叹了声气,退到门口。

她则是抱着抽纸,靠在墙壁,擦着眼泪。

他穿好鞋,站在门口看着她。

她一下子望过来:“还不走?”

他彻底没了主意:“我走。”

他打开门。

“等一下。”

她及时喊了一句,他快速转过去,脸上闪过一丝希望,遂又听到她说:“我家钥匙。”

王隽心里不禁感慨,就是这会哭成这样了,她的思路依旧清晰。

他动了动唇,正要说点什么,就听到她说:“不要说什么你忘记带了,你不是这样的人,还回来。”

他拿出钥匙,今晚他过来确实想了很多理由,想来想去,好像只有归还钥匙这一借口。

季烟从他手中扯过钥匙,随后不由分说地关上门。

砰的一声,门在他面前合上。

王隽站在门口,望着楼道窗户外面昏暗的夜空,再看那扇紧闭的门,神情越发讳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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