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日久,她居然用到了这个词,严松筠不由得苦笑,“难道,我想让所有人都有药可用,都用得起药,就真的那么难?”
“所有人?”俞知岁失笑,靠在沙发扶手边上,伸手拍了拍他的头顶,“我的小严总,让所有人如何如何,不正是最最难的一件事么?”
“杂交水稻都迭代到超级杂交水稻了,让所有人都吃饱饭也还是个美好的愿望,用药……早几年九价刚进国内的时候,我不懂,还问过为什么只有进口的,人家说不仅九价,连四价都只能靠进口,也就最近两年才有了国产二价。药物研发如此艰难,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因素,你想要所有人都有药可用,严松筠,恕我直言,你这个梦想恐怕有生之年都看不到实现的那天了。”
严松筠听完她说的话,忍不住再次泄气,“虽然你说的是对的,但是……俞大小姐,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戳醒我!”
他的声音听起来既沮丧,又有些气急败坏,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狗子,俞知岁忍不住乐起来。
她逗他:“这事儿不做不行吗?”
严松筠嗤了声,反问她:“你花钱别那么随心所欲,大手大脚,不行吗?”
“不行,那样我难受。”俞知岁想都不想,断然拒绝。
于是严松筠也哼了声,“我也难受。”
俞知岁又乐起来,再一次拍了拍他的头顶,“哎,严总,回回头,看我。”
严松筠顺着她的话转过头,微微仰起脖子。今夜月光明亮,楼下花园的路灯亮着,他看清她在暗蓝夜色里的面孔,美得仿佛平添一抹神秘和魅惑。
这段婚姻的开始,其实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见色起意。
他刚想说什么,她的脸孔就倏地在眼前放大,在他的错愕之中,俞知岁弯腰吻住了他的嘴唇。
柔软的舌尖像俏皮的小鱼,钻进他的唇齿之间。
她伸手摘掉了他的眼镜,还要提醒他:“认真点,严先生。”
严松筠定定的坐在那儿,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他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学生,等着她这位老师来教,这种感觉既新奇又有趣。
过了两分钟,他才抬起手,往她腰上一卷,瞬间,俞知岁就跨坐到了他的腿上,和他面对面地坐着,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手里还捏着一条眼镜腿。
她垂头看着男人清隽的眉眼,看他在夜色里被笼罩上一层暗淡的光,忍不住问:“要做吗?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严松筠望着她眨眨眼,“……这周没有份额了。”
俞知岁忍不住想翻白眼,份额这玩意儿还不是你自己搞出来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这会儿她不好吐槽他,只好言相劝:“没关系,已经过了十二点,算周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