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迆谦的身躯轻微地踉跄了下,倒是贺咏希,踹了他一脚后,脚踝立刻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那精致的眉眼紧蹙,本能地缩回了自己的脚。
精致漂亮的脸蛋冷艳至极,她淡淡地看向宋光霁,开口道:“大哥,闲杂人等清一下。”
一旁的钟曼安笑着缓缓道:“跟我一起的,不是闲杂人等。”
贺咏希葱白的指尖蓦地蜷缩,慢慢地上撩卷翘的黑睫,她仍旧笑得勾魂摄魄,只不过那笑容完全不打眼底,“那就把你一起清了呗。”
“贺大小姐知道我代表谁来的吗?”
“华靖嘛,刚才听到了,不过华靖算什么?”贺咏希慵懒地掀了掀眼皮,整个人漫不经心,又高贵无比,“搞破产很难吗?”
钟曼安嫣红的指甲在自己的下巴处轻轻摩挲,故作不解地开口:“我怎么感觉贺大小姐对我的敌意很深啊,不会是怀疑我跟邵迆谦有什么暧昧关系吧?”
邵迆谦幽沉的双眸轻扫钟曼安,语调冷淡:“你够了没?”
钟曼安略显嫌弃地开口:“谁会喜欢一块冰块?想自己凉得快一点?”
贺咏希的眸色微定,愣神的片刻,邵迆谦温热的手掌已经抓住了她的脚踝上方,薄唇紧抿,沉默地查看她的伤势。
钟曼安在宋光霁的旁边坐下,单手托着腮,慵懒的模样媚意横生:“我亲弟弟。”
“什么?”不仅是贺咏希,连宋光霁跟闻宇森也露出了不小的惊讶。
“家丑。”钟曼安轻描淡写地带过,“只是没想到贺大小姐这么生气,气到问也不问,就把百亿的生意给拒之门外了。”
贺咏希居高临下地睨向邵迆谦,看见自己白皙的脚被他握住在掌心,一股热意从脚踝迅速地蔓延过来,“医生都看过了,你还看什么?”
邵迆谦不为所动,仍旧看得仔细,只不过溢出来的嗓音十分冷沉:“平地摔?楼梯摔?这次又是以什么方式摔了?你是嫌自己的腿太好看?”
“要你管?我就喜欢折腾自己的腿,关你屁事!”
说罢就将想从他的禁锢中挣脱出来。
可是受伤的部位太疼,她刚想使劲,密密麻麻的痛意就席卷而来。
巴掌大的小脸全是委屈。
邵迆谦深怕这位娇气的太太犟起来不管不顾,很快松了手,低沉地说道:“挺好,这下子连偷懒都不用找借口了。”
贺咏希:“……”
宋光霁缓缓地站起身,英俊的脸庞疏离淡然,走到贺咏希的面前后,开口道:“回家了。”
邵迆谦并未让开自己的位置,只是没什么情绪地瞥了眼宋光霁,“不必麻烦宋总。”
宋光霁轻蔑地扯了扯嘴角,“你觉得自己拦得住我?”
“宋总,生意不谈了?”钟曼安慢慢悠悠地开口。
“不谈了。”宋光霁低眸询问贺咏希的意思,“跟谁走?”
“你。”贺咏希毫不犹豫地回答。
就算邵迆谦跟钟曼安不是什么暧昧的青梅竹马初恋情人的关系又如何?
她今天的兴致已经被全败光了,拾不回来了。
邵迆谦听了,眉峰微拧了下。
钟曼安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条斯理地抿了口,云淡风轻地开口:“今天是邵迆谦的生日,不过也是他妈妈的祭日。”
贺咏希伸向宋光霁的双臂微顿,脸蛋情不自禁地转向了邵迆谦那边。
他的侧脸轮廓冷硬,少见地露了几分阴郁。
钟曼安漫不经心地看向贺咏希,“所以贺大小姐确定要将他孤零零地丢下?”
*
静谧的车厢里,只有雨刮刷着挡风玻璃的轻微声响。
明明刚才还烈日烘烤,转瞬便是一阵倾盆大雨。
贺咏希纤白的手指抵在车门玻璃上,沿着雨柱下滑的轨迹随性地描绘着。
她微抿着嘴唇,有些苦恼怎么就跟着邵迆谦走了。
“今天不是我妈妈的祭日。”
片刻后,车内响起邵迆谦的声音。
“什么?”贺咏希蓦地转过脸蛋,有种被欺骗的不满充斥在她乌黑的眸底,“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你觉得呢?”
也是,他要是在包厢里就反驳了钟曼安的话,她就不会因为一时不忍选择跟他走了。
“上了贼车。”贺咏希气鼓鼓地开口。
邵迆谦的唇角掠过淡淡的笑意,“邵太太今天很生气。”
他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贺咏希的表情微僵,不过很快就冷艳地哼了声:“被绿了谁能不生气?尤其是有人——”
她的视线低垂轻扫,意味深长地掠过他的腿|间,“昨晚还在卖力耕耘,今天就拔X无情。”
“被绿的难道不是另有其人?”
“要不是我太生气,至于崴到脚走不了路要人扶吗?”贺咏希脱口而出。
“哦~原来是这么受伤的。”邵迆谦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既然是我害得邵太太伤了脚,那我自然会负责照顾你直到完全康复。”
贺咏希脸上的愠色更盛,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凝滞的氛围被驱散后,邵迆谦淡淡地开口:“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贺咏希的身躯微定,她轻转脸蛋,看着邵迆谦立体清冷的侧颜,还是没忍住内心的好奇,低声问道:“钟曼安真是你姐姐?”
“嗯,同父异母。”
贺咏希微愕。
只是看着邵迆谦比往日森冷了许多的神色,她又打消了继续问下去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