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高傲,越是摆足了高姿态,他反而觉得新鲜。他心里自嘲,能吸引他的竟然是一颗黑心的。
谢微兰见他松口,忙道:“我已经申请调到人事科了。”她工作以后,迫切想做出一点成绩来,给谢家看看。但她不过是学徒出身,入京以后在专科学校里读了两年,基本的业务常识没有问题,但是像一些创新性的技术提案,就算能够想到,也很难一个人完成、落实,除非和别的研究员合作。
之前一直很顺利,没想到最后一次却出了纰漏。
谢微兰眼眸微闪,对上郭景泰审视的目光,微微笑道:“等回津以后,记得多给我写几封信。我会期待。”
郭景泰冷笑了一声,没有理她,转身去找人了。
直到上午开完会,沈爱立都没有见到樊铎匀,也没人可以打听,倒是散会后,黎东生过来道:“沈同志,我收到青市那边的信,有些事需要回去处理,今天下午就先走了,你的提案等整理好后,麻烦第一时间寄到青市来。”
说着,手写了一个地址给爱立。
沈爱立连忙双手接住,“没想到您回去的这么突然,我还想着多和您请教呢!”
黎东生笑道:“沈同志,你对研究很有热情,也很努力,我想给你一句临别赠语,人生漫漫路,四时之景各不同,当要惜取眼前时。”
沈爱立颇以为然,未来几年时局越来越不好,确实应该更珍惜眼前还能做研究的机会,忙道:“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会继续努力的,期待和您下次见面的时候,能有新的成果。”
黎东生笑着摇头,却也不点破:“好,那期待我们下次的见面。”等走出西苑,黎东生还有些遗憾,他本来这次是准备把所有的提案听完,然后为研究试制小组再挖掘几位合作者,没想到谢家的女儿突然发生剽窃的事情。
他去问了主办方,对方确实是提供了证据,以他的判断这件事有七八分真,家里和谢家还有些牵扯,谢同志的领导和长辈都不在,怕是会找到他这里来,他再留下怕是会为难,还是得早点脱身。
沈爱立还沉浸在黎同志对她的夸奖中,在西苑门口等余钟琪的时候,碰到了郭景泰和一位生面孔,打了一句招呼,就听郭景泰道:“沈同志,我和符同志还有些事情,就先失陪了。”
沈爱立点头,“好的,好的,再见。”
刚和郭景泰打完招呼,沈爱立回头就见到了王元莉和一位男同志一起出来,两人说说笑笑的,好像气氛还挺融洽。
路过沈爱立跟前,王元莉还停了脚步,笑着和人介绍道:“这位是我同事沈爱立同志,”又对爱立道:“这位是京市纺织工业局的蒋帆同志。”
沈爱立不懂她怎么忽然来这一套,和蒋帆点头道:“蒋同志,您好!”却一点没有搭理王元莉,只是朝两人身后看着。
王元莉鼻子里低哼了一声,对上蒋帆又是一张笑脸,“沈同志可能还有事,我们先去餐厅吧!”
等人走远了,爱立还听到她说:“沈同志脾气比较怪,你不要在意。”
沈爱立听着都觉得心累,她就说,只要不到最后一刻,王元莉都想着把她秤一秤,看能卖几块钱。这回还不定又憋着什么招。
正烦躁着,就见余钟琪和樊铎匀前后脚出来了,沈爱立正奇怪,就听余钟琪道:“樊同志今天被抽调去主持我们小组的会议了。”
樊铎匀问爱立道:“你们小组今天有什么好的提案吗?”
沈爱立点头,“倒有一个关于织布机的,哎,对了,黎同志今天下午就回青市了。”
樊铎匀知道一点原委,“嗯,他是不好再待下去,剽窃的事,主办方正在调查,估计明天就能出结果。”不管结果怎么样,谢微兰这次都不能够再参与任何的评奖活动,而且,主办方应该也会将此次事件整理成文件,寄给京市纺织工业局。
樊铎匀这时候忽然问道:“你刚才有没有看见郭景泰?”
“嗯,比你们早出来一会,和一位符同志走了,说是有点事。”
樊铎匀本来还想着,景泰不至于这么不清醒,又想到,如果这件事是发生在爱立身上,他会不会帮忙?
只是,事情怕是没有景泰想的那么简单,那位举报者确实有证据,谢微兰要是想靠问答几句就渡过这一关,怕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