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铎匀不由失笑,感觉他好像一点也不意外,除了这件事,他猜她也不会想得到来找他。
出声问道:“小沈同志不会挨个敲门过来的吧?”
沈爱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会,我问了钟琪。”
樊铎匀心想“果然!”他就不应该有什么期待,枉他先前还费心思和她说自己住在哪里。
信封捏在手里,有一点厚度,这封信在谢家那边会不会引起风浪,他不清楚,但是他肯定,谢三叔从来没被人这么骂过。
樊铎匀看了眼信封,问爱立道:“骂的痛快吗?”
沈爱立点头:“还行,他估计不会想收到第一封这样的信,哈哈~”她总觉得,不骂他一顿,她心里的气都郁积着不出来,如果他认为谢微兰是他的女儿,为什么不能认?如果他看破谢微兰是冒牌的,为什么又要把妈妈的相片给谢微兰看?沈爱立觉得,无论他怎么想的,他的做法都很恶心人。
樊铎匀点点头,“那就好,今天寄出去,大概一个礼拜是肯定能到的。”快的话可能四五天就可以。就是不知道谢三叔,拿到这封信,会是什么心情了。
想到谢微兰早上说的话,樊铎匀有意和她坦白,“感谢小沈同志的信任,所以我认为我也应该坦诚相待,”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在爱立疑惑的目光中,道:“刚刚谢微兰来找我,希望我将这封信延后几天寄出去。”
沈爱立都惊叹谢微兰的脑子,“她真是聪明,她知道我不想让谢家知道我的存在,肯定会托你帮忙,她不仅算到了你和谢家的关系,她甚至都算准我们处……”沈爱立难得地磕巴了一下,处到了什么程度,才会托办这样的事。
樊铎匀望着她渐红的脸,“嗯?”了一声。
就听爱立道:“算准我会将这件事拜托你了!钟琪还在等我,我先走了。”对谢微兰的用意,沈爱立并不关心,盲猜也是趁这几天寻找下家,倒是最近总是觉得和樊铎匀相处起来,有点别扭,心里不由嘀咕,“真是想起来都让人叹气。”
樊铎匀望着她的背影,微微压下了嘴角的笑意。
这边,王元莉刚到火车站,从电车上下来,就见叶骁华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正在站台那里朝她看着。
王元莉没来由地,觉得有点发慌,硬着头皮往车站大门走。
经过叶骁华身边的时候,就听叶骁华道:“王同志,如果你敢再在厂里用乌七八糟的败坏爱立的名誉,我怕不仅你单位,怕是你爸妈单位,都有关于你家私事满天飞的小广告。标题我都给你想好了,要不要念给你听听?黑心棉的小妙招,黑美人**三十六计……”
王元莉还真没见过这种正大光明的损招,脸涨得通红,“叶同志还真是大度,也不管人前对象、现对象的,还这么维护。”
“王同志,你该庆幸你是女同志,不然老子早给你套了几回麻袋了!”又补充道:“你也不要想着搞些什么小动作,除非你以后不在汉城待了,不然老子迟早找你算账!”叶骁华想想都气,就这么个东西,差点把爱立同志给整没了。
一个反`动派的帽子,别说爱立一个平头小百姓,就是他家都吃不消,但是魏正的事,他多少也知道点,实在太容易牵扯到爱立了。
他今天一听爱立说起,就觉得不放心,王元莉既然手里捏着魏正这个把柄,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叶骁华冷眼看着王元莉,警告道:“你回汉城以后,最好夹起尾巴做人,你为什么被送回单位?老子看你这做派,污糟糕事肯定没少干,你扪心问问,你有没有那么几件见不得人的事,你试试看,老子能不能找出来?你动爱立之前,先掂量掂量,有几层皮给老子扒的!”
叶骁华的眼睛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幽深,像寒潭里的沉冰,王元莉忽然感觉不寒而栗。
一直到上了火车,王元莉还是觉得后背发凉。
她确实经不得扒,比如她和前对象杨方圆的事,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心里不由一阵阵的狂跳,对这次申城之行后悔不已,不然就不会碰到叶骁华。
却不知道,汉城那边等着她的已然是一场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