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立倒了杯茶来,朝妈妈道:“妈,你说巧不巧,这还是小骢的亲哥呢!”
沈玉兰一愣,“是吗?那也太巧了!”沈玉兰一时惊讶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女儿救的竟然是同学的弟弟。
沈俊平摘了帽子后,心情也好了很多,听到有客人来,也拄着拐杖出来,沈爱立忙介绍道:“骁华,这是我哥,”又朝哥哥道:“这是我同学,叶骁华。”
叶骁华爽朗地朝沈俊平打招呼,注意到他伤了腿,略微问候了几句。心里想着,下回过来得带点营养品。
不过一会儿功夫,叶骁华就和沈玉兰、沈俊平聊得热络起来,沈玉兰才知道,女儿和人在申城见过好几回,还带着人去青黛那里吃过饭。
叶骁华也知道了沈母和沈俊平的单位和工种,沈俊平还邀请他去看自己最近校对的几本书。
完全没有沈爱立插话的空儿,沈爱立想着家里乱糟糟的,妈妈还得打扫卫生,也没法招待人家吃饭,邀请叶骁华去友谊饭店吃点心。俩人一出门,沈玉兰就和儿子嘀咕道:“我怎么看叶骁华对爱立,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而且,爱立可没告诉她,还带着一群朋友去了青黛那里。青黛可不是什么好客、好热闹的性格,她估摸着,樊铎匀大概也在,青黛看出这两男同志和爱立的关系来,才想着邀请人家去家里坐坐。
沈俊平看了一眼地上的包裹,笑道:“我看小妹和他相处起来自然的很,可能只是关系好些。”
沈玉兰望了眼儿子,欲言又止,总觉得自家儿子在情感上有点迟钝,中止了这个话题。
等拆被褥的时候,沈玉兰忽然觉察出不对劲来,女儿和青黛应是见了好几次,可爱立只告诉她,第一次登门拜访的事。
沈玉兰顿觉心口有些发慌,扶着床沿慢慢坐了下来,谢家的事,爱立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呢?
沈爱立这边,一出院门,就和叶骁华道:“你这回帮忙贴了不少票吧,回来我攒齐了还你!”
叶骁华挑眉道:“你都救了我弟,你还跟我客套几张票?”
沈爱立笑道:“那怎么好,我这不成了俗话说的挟恩图报?哎呦,我现在升了一级,手头钱票都够用,你不用担心我闹饥荒。”
叶骁华没接这话茬,反而问道:“你哥这伤要不要紧啊?我看他屋里书多得很,怎么还在矿下面做工?”
沈爱立也没瞒着,叹道:“几年前被划成右`派了,最近可能因祸得福,摘了帽子,还离了婚,就是人受了不少苦。”
叶骁华奇道:“离婚还是福?爱立同志,这有什么说法吗?”
爱立随口道:“没什么说法,我前嫂子,一听他瘸了,立即就跑了,你说是不是福?”
叶骁华立即就明白了,“那这还不是小福,是大福,不然这么过一辈子,可比对着两两相望、两两生厌还可悲。”
爱立笑道:“就是这话,你这回仪器试制还挺顺利啊,我以为你得拖到年底呢!”
叶骁华没说,当初他说的年底,不过是糊弄樊铎匀。
似乎才想起来一样,和爱立道:“是,哦,之前说的瑕疵表的事,我已经和我同学说好了,到元旦左右,准给你拿过来!”说着,看了一眼爱立。
就见爱立高兴地道:“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到元旦我估计也能攒够七十块钱来!”
叶骁华见她眼睛亮晶晶,也觉得心里高兴,开口问道:“信里没好问,王元莉那事,后来解决了没?”
“解决了,她刚好牵扯进别的黑分子的事里,被攀咬出来,加上恶意举报、打击我的事,也被划为黑分子了,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小沈同志最近转为正式党员了,有没有为小沈同志骄傲?”
叶骁华点头:“当然有,对了,我在申城还收到了藏季海的请帖,你肯定想不到,是……”
沈爱立抢答道:“是婚礼请柬,新娘还是谢微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