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奶奶心里明白,每次樊铎匀过来,也都是尽心尽力地给人家准备饭食。
想到这里,和女儿道:“去把你哥喊起来,今天村里不是说一起去修堤坝吗?别误了时辰。”
文二妹应了,就去敲门,敲了四五下,里头都没有反应,只得大声喊道:“哥,哥,起床了,今天要修堤坝呢!”
苏知微不知道文家的酒这么有后劲儿,睡了一觉又一觉,觉得浑身酸软,挣扎着坐了起来,忽然就觉得不对劲来,看见旁边的男人正光着后背拥着毯子侧身睡着。
心里一惊,很快反应过来,旋即就是大喜,昨晚后半夜,竟真叫她成事了!昨晚,她试着敲门,说身上冷,想过来借床被子,没想到里头的人就给她开门了,她就猜这犄角旮旯里,男人都忍不住寂寞。
她模糊记得,她一进门,刚往他身上贴下,一句话都没有,他就把她搂到了床上去。中间还激动地喊了几声“仙女”,白天那一副冷漠寡言的样子,她都怀疑是他故意吊她的胃口了。
发现床上没有蚊帐,低头就看到自己胳膊上的蚊子包,有些烦躁,这樊铎匀的蚊帐又去哪了?昨晚蚊子可把她咬死了,不会又给小毛头一家了吧?
不行,这一回,她还偏偏就要他这对象寄来的蚊帐,看他还敢不敢不给!
听到文二妹在外面一声接一声地喊,知道这文家人都起来了,时机正好,她要的就是文家人知道他们生米煮成熟饭,他樊铎匀百口难辩。
看他以后还做不做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想到很快她就能离开这破县城,跟着樊铎匀去羊城生活,心里不觉就一阵激动!
顿时也顾不得身下的不适了,裸着身就跳下了床,将胡乱堆在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也顾不得羞臊,就往身上套,末了,将衬衫最上面的两粒扣子又解了开来。
临开门前,又望了眼床上男人的后脑勺,她知道这回自己彻底地拿捏住了樊铎匀的把柄。
他要是敢不娶,她就去告他耍流氓,看他是愿意坐牢,还是娶她!
却不想,房门一开,文二妹就喊道:“哥,你睡得可真死,今天还要……”
文二妹剩下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苏同志,你怎么在这?”眼睛又瞟向了床上的人,顿时吓得后退了几步,指着床上的人道:“你,你和我哥……”
苏知微忙低头,有些羞意地道:“你搞错了,这是樊铎匀的屋!”说着,还伸手拉拢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这一下,那鲜红的印记,让文二妹不由瞪大了眼睛,清楚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使劲摇头道:“不,这是我哥的屋,樊同志住在了柴房里。”
苏知微心下一惊,却仍旧觉得文二妹搞错了,她来这屋找过樊铎匀好几次,樊铎匀就是住这。
有些被触霉头地道:“你不知道吗?你哥把屋子让给樊铎匀了!”说着,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这么会儿,扫地的文奶奶也听到了动静,走了过来问道:“二妹,怎么回事,苏同志住这,那你哥去哪了?”
文二妹张了张口,不知道怎么说,微微侧身,将门口让开,就露出里头的床来。
和床上露着光背的她哥!
文奶奶惊得手里的扫帚都掉了,“天神啊!这可怎么是好!”
苏知微见她们一个两个都说是文大山,心里顿时一片惊涛骇浪,三两步跑过去,将床上的人翻了过来。
顿时,震惊得呆在那里,喃喃道:“怎么,怎么会?我明明见他吃完饭,就进了这屋啊,我昨晚喊得明明是樊铎匀啊!”
床上的文大山这时候也模糊醒了过来,犹自回味着昨晚的美梦,不想睁眼,不想屋里的争吵声越来越大,不情愿地睁开了眼,就看屋里站了好几个人,不由吓一跳。
正要问阿妈怎么进来了?
却不妨听到一个女同志刺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文大山,你这个畜生,你设计害我,我要杀了你!你这畜生!”
文家早上的院里,一阵鸡飞狗跳。
***
7月底,沈爱立将妈妈做好的酱菜,搜罗到的汉城牛陂豆丝、鱼干、虾米之类,和自己买的一些特产,一起寄给了樊多美。
想着谢林森估计在那边也不做饭,就给他寄了四瓶酱菜,并两罐子的辣椒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