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你怎么不喊人?我和少原不都在家里?”
杨冬青低头道:“她跑的太快了,我都没看见人长什么样。”
钱伍花看她不想说的样子,也就没有多问,意有所指地道:“你要是在这边待不习惯,我俩就搬回村里去,左右少原一周也能回去一次。”
她本来就不愿意让杨冬青搬到县城里来,冬青的妈妈三天两头地跑到她家里,和她说:“大姐,别的我也不多说,就是这夫妻俩总是隔着这么远,这冬青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孩子呢?少原也看着也有三十了,这再拖下去,我都怕被人戳脊梁骨,说我杨家的闺女耽误了你安家传宗接代啊!”
钱伍花知道江梅花的意思,这是明里暗里说她不给儿媳妇和儿子见面,外头的人说她闲话。她当了多年的寡妇,被说几句闲话并不怕,就是觉得,江梅花这话里也有几分道理。
总不能干看着俩人一直没有孩子。想了又想,钱伍花就干脆带着杨冬青一起搬到了县城里来。
想着有她在跟前看着,冬青定然没有搞投机倒把的机会。
钱伍花没有想到的是,不过短短半个月,杨冬青就已经在宜县的黑市上混得如鱼得水,还顺利地和县委办公室主任姜斯民接上了头。
就是她前俩天去找姜斯民商量事的时候,因为黑市的事,不好当着陆白霜的面说,怕她回头说漏了嘴,俩个人就去了书房,不成想,竟让陆白霜误认为她在勾搭姜斯民!
前天当着姜斯民的面,陆白霜面上正常的很,还很和气地喊她吃水果,和她拉家常,她就说起自己住在食品厂附近,没想到这人今天竟然就等在这儿找茬。
还好巧不巧地被谢林森看到了。
杨冬青想到刚才自己被陆白霜指着骂的场景,都觉得头皮发麻。
此时听到婆婆阴阳怪气的话,也懒得理睬,“嗯”了一声,就去厨房把买的盐放好,用冷水洗了个脸,却越发觉得被打的那半边脸火辣辣的疼。
安少原刚在房间里看书,听到动静,就到厨房里来看了一下,见她半张脸都肿了起来,不由皱眉道:“冬青,谁干的?”
杨冬青摇头道:“没看清。”她不敢说出陆白霜的名字,不然她和姜斯民合伙做生意的事,就瞒不住安少原。
她对这次做生意的事,很有信心,姜斯民是县委办公室主任,家里爸妈又是市委里的领导,肯定不会再出现前头宋岩生那种事,而且这回和宋岩生那次又不一样,那次是她出钱,宋岩生出力。
这次是姜斯民出钱出人脉,她负责出力就行。
她和少原的关系,从他转业以后,就一直淡淡的,她不得不为自己的以后多考虑考虑,等攒够了钱,少原要是和她离婚,她也是不怕的。
经过沈俊平和安少原,她算是彻底明白了,她的后半辈子,与其靠男人,不如靠自己。安少原先前对她再深情,现在不也是相看两厌。
此时对上安少原有些愤怒的眼神,心里竟觉得有点可笑,前头那么嫌弃她,现在还心疼上了?当做洗脸,转过了背去。
安少原见她没事人一样地用冷帕子敷脸,缓声问道:“冬青,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人?”
杨冬青敷脸的手顿了一下,望着他笑道:“少原,你想到哪去了,我不过才来县城半个月,天天跟着妈在家里做些针线活,能惹什么事。”
见他面上还是不信,微微低头叹道:“就是刚才在这边碰到了你战友,一想到你转业这事多少也是受我连累,心里有点不好受。”
安少原一怔,“我战友,谁?”
“谢林森,就刚刚在咱们巷子口,我准备和他搭话,发现他人就不见了,不然肯定把人带回来。”
她话还没说完,安少原就跑了出去。
杨冬青心里一咯噔,忙道:“少原,我都找了,人早不知道去哪了,你脚踝还没好呢,可不能使劲跑!”
但是安少原早就跑的没了影,杨冬青深悔自己刚才为了圆谎把谢林森搬了出来,这要是俩人真碰上了,那今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