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给婧文回信,序瑜敲了下办公室的门,进来和她道:“大后天需不需要帮忙的?要是需要的话,我前一天晚上陪你住吧?”
爱立笑道:“你就别操这个心,后天记得去吃饭就行,我妈喊我回家去住,前几天,我妈妈把我奶奶和姑姑都从申城带回来了,家里忙的过来。”
序瑜点点头,“那行!”又问爱立道:“朱自健和马鑫朵的事,江局长那边和你漏口风没?”
爱立悄声道:“说是已经查到了药物的来源,如果查证是他夫妻俩购买的,并且知道用途的话,朱自健会被追加刑罚,马鑫朵也不会全身而退。”顿了一下又道:“前俩天程厂长为了这事喊我去了一趟他办公室,希望我能私下调解,我拒绝了。”
序瑜眼里闪过讶然,“他还真出面了啊?他一向在朱自健的事情上,不都是做隐形人的吗?前头朱自健在厂里那么掀风搅雨的,他哪次出来管管了?现在轮到朱自健遭殃了,他出头了?”
“他说他爱人担心的很,又说一家老小都为这事发愁,我想先前朱自健针对我的时候,我不也发愁?也就是朱自健那一回找的是小李,要是换个人,我还不定遭什么大罪。”爱立心里明白的很,她和朱自健闹到这一步,已经是不死不休,她要是对朱自健这种人动了恻隐之心,那真是把自己的命不当命了。
而且,她看朱家人一点悔改的心思都没有,不然马鑫朵也不会在知道内情的情况下,还想讹人。他们朱家是专挑软柿子捏,以为把她欺负了,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才会这样肆无忌惮。
序瑜和她道:“你这回可不能心软,你不想想,当时把你吓得,连食堂里的饭都不敢吃,朱自健他可不配做人。这回既然能找到证据,就让公安秉公办理,犯罪的是他,又不是你,程立明要是再来找你,你就去和刘葆樑书记说,这厂里可不是他一个人当家的。”
爱立点头,“你放心,我都明白的。”
正聊着,门卫过来说,门口有一位女同志找沈爱立,序瑜忙道:“你先去看看,我刚好也要去车间门。”
爱立忙跟着门卫到了大门口,发现是一位并不认识的女同志,见到她过来,朝她伸手道:“沈同志你好,我是朱自健的姐姐。”
爱立听是朱自健的家人,并没有伸出手去,淡声问道:“不知朱同志,找我有什么事?”
朱子衿见她态度异常冷淡,提醒了她一句,“我的爱人是程立明同志,我先前托他和沈同志聊过朱自健的事,可能沟通的不是很好,我想和沈同志再聊一聊,不知道沈同志这边,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门?”
沈爱立摇头道:“朱同志,朱自健的事,我觉得我们之间门没有什么好聊的,这事已经由派出所在查,怎么处理,是他们的事,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朱子衿听她还是这话,忙道:“沈同志,我知道先前是我弟弟不对,但是他已经受到了惩罚,去农场改造了,十五年呢,人的一辈子有几个十五年?如果他这次再加几年,一辈子就真的彻底完了,你能不能……”
爱立打断她道:“不能,他收到的惩罚是偷盗单位财物,和他试图害我的事,没有半点关系,他打着程厂长的大旗,在单位里欺负人的时候,你这个姐姐怎么不出面过问一下,你如果当时过问了,也不会有今天你和我的这场对话。”
朱自健欺负的人,可不止是她,她还亲眼看见过他把未熄灭的烟头摁在了小李的手背上,那一幕刺激了沈爱立很久,每每想到,都觉得那一刻的小李,非常可怜。
而他朱自健凭皆的是什么,能够在厂里这样耀武扬威,不过就是程立明这棵大树嘛!他们朱家人现在还有脸说自家有多么的不容易,他家要是都不容易的话,那他们厂里就没有容易的人家了。
沈爱立缓了口气,又道:“抱歉,朱同志,我还在上班时间门,恕不奉陪了。”
朱子衿忙拉住了她胳膊道:“沈同志,我们好好说,是赔礼道歉、磕头认错都可以,我们再给你一笔补偿好不好,你要是有什么其他的要求也尽管提,我一定想办法给你办到,我们再聊一聊,好不好?”
沈爱立皱眉道:“朱同志,真的对不住,这不在我的权限范围内!”说着,就要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朱子衿那边却抓得紧紧的。
“沈同志,算我求你了,你就放了我弟弟这一回吧,算我和立明欠你一个人情行不行?”朱子衿的话里已然带了哭腔,但是沈爱立还是一点点地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
“对不住!我还有事,先走了!”
朱子衿眼睁睁地看着沈爱立进了大门里面去,她也可以跟进去,只是丈夫叮嘱她,不能再闹到厂里来,对他名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