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卫玄道拊掌大笑,“不愧是我为爱徒看中的未来夫人,当真是豁达大度,襟怀开阔!”
“卫长老谬赞了。”确实是谬赞,也是今日对话中,许疏楼难得说的一句实话。范芷明显是知道情蛊的存在的,也很清楚兄长的计划,并且在云水阁中配合范阳动手下蛊。许疏楼倒也还没豁达到能轻易原谅这种人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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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对话发生后的第二天,范芷就站在了她的面前,卫玄道笑着道:“范芷长老,你尽尽地主之谊,带许姑娘到处转转。”
许疏楼若有所悟,她之前猜得不错,卫玄道并不是要害她,而是趁着她中了情蛊,想利用她。她还猜不出他到底想利用自己去做些什么,但他显然并不关心她和范芷能否化敌为友,眼前的范芷,不过是一件工具罢了,目的便是试出身上的情蛊到底能让她许疏楼妥协到何种地步。
她笑得灿烂:“那就劳烦范长老了。”
和范芷的相处过程相当不愉快,因为后者始终用毫不掩饰的阴冷目光盯着她,时不时发出怪笑声,还专门把她往无人的地方带。
一路上偶尔还要刺她几句:“许姑娘好大的架子,要我一位长辈带你游览凌霄门。”
“许姑娘,我看我那好师侄似乎更喜欢你那娇娇俏俏的小师妹,若他因此不要你了,你是要杀了你的小师妹,还是会伤心到自己去死啊?”
“许姑娘,杀了我兄长后,你可做过噩梦?可梦到过他带着血的脸?”
“许姑娘……”
越往偏颇处走,范芷的话就越不像样子,甚至还伸手推搡了一把许疏楼。
许疏楼叹气:“想杀我就动手吧。”
饶是范芷满心仇恨,此时都怔了怔:“那情蛊竟有如此功效,让你心甘情愿引颈就戮?”
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许疏楼解释:“我让你动手,我也没说我不还手啊。”
“……”范芷骂了一句粗话。
许疏楼笑了笑:“顺便回答你刚刚的问题,不,我没有做过噩梦,杀了范阳后,我吃得好,睡得也香。”
范芷勃然大怒:“你这个贱人!”
“对不住,你太烦人了,我实在不想忍了,”许疏楼站定,“我也不搞偷袭,你先出招吧。”
“你确定?”范芷审视地看着她,嘴上问着,右手却已经握上腰间九节鞭。
“我不欺负你,你身上有伤,我也有。”
范芷却冷笑起来:“谁说我身上有伤?你可真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