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便笑着反问:“如果有,殿下觉得我会是什么样的人?”
“我猜你还是一个书生,”许疏楼皱了皱鼻子,“一个傻书生!”
“哈哈,那倒不错,”状元郎给她摘下落在她发间的一片杏花瓣,然后把那花瓣握在手里,半晌舍不得扔开,“只不知我下一世还能不能有幸遇到殿下。”
“也许我们会有一面之缘,”许疏楼轻声道,“我们各自去调查无霜城的妖魔,然后在夜晚荒山相遇,你被正在掘墓的我吓晕。”
状元郎忍俊不禁:“奇怪的幻想。”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能接受吗?”
状元郎没有觉得她在胡闹,反而顺着她的话认真想了想:“只要能和殿下见面,能继续读圣贤书,就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不过,若说还有什么可贪心的话,我希望我和殿下不只是一面之缘。”
许疏楼微笑着看他言毕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连耳朵都红了的模样,心下微微一叹,只可惜,我们终究不同路。
一面之缘已是命运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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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尚未成婚,在一处待得久了终究不好,过了一盏茶工夫,状元郎便很有分寸地告辞。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许疏楼轻轻叹了口气,转身问宫人道:“景儿,母后呢?”
“殿下您忘了?皇后娘娘今日在荣华殿内宴请命妇,叫您不许过去调皮!”
许疏楼笑了起来:“我不去打扰,我就是……想去看看。”
景儿拗不过她,景儿当然拗不过她……许氏皇族最尊贵的小公主,自小千娇万宠,想要什么都能得到,连父皇母后在她的撒娇面前也要妥协。
“景儿跟着我就好,其他人不用跟过来。”其他宫人早习惯芳仪公主的奇思妙想,闻言均笑着应是。
许疏楼蹑手蹑脚地接近荣华殿,对门口的宫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悄悄探出头去,只一眼,便看到了主座上的皇后娘娘。
这位许氏皇朝最尊贵的女人,外表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年轻美貌,华贵优雅,一双美眸顾盼生辉。
许疏楼的母后,曾是书香世家的女儿,京城里最具盛名的美人。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这个天下还从未见过她老去的模样,她在许疏楼的记忆里永远停留在这般年轻美貌的一刻。
许疏楼贪婪地看了半晌,才对景儿轻声道:“我们走吧。”
景儿有些奇怪:“殿下您还真的只是来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