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明、温柔的父母并不多。但也正常,两代人,中间间隔几十年,怎么共情?”
“宛宛想破局,就得从内到外的自信、笃定。她这会儿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好现象。”
侯丽对这些话颇为赞同,频频点头之余,有些好奇地问胡文朝:“温宛来自城南温家吗?”
胡文昭略一颔首,随后低声道,“知道了也当不知道。”
侯丽一怔,“明白。”
第二天傍晚,温宛和赵恒阳相偕去了胡文昭封镜酒会。
进到宴会厅,内里已是灯火灿亮。超模、红星、老戏骨、各路名媛云集,星光熠熠,贵气横生。胡文昭纵横名利圈的这数十年,除了那一封封精彩纷呈的封面,也积累了惊天的人脉。
赵恒阳的目光在厅内梭巡了一圈,轻啧了一声,感慨道,“老哥这面子真不是盖的。我退休那阵,有这一半我就满足了。”
温宛闻言笑开了,“哥,你都还没四十呢,现在就想退休,会不会太早了?”
赵恒阳循声睨向她:“想想都不行?再说了,我不能提前退休?我们家花儿这么强,稳个几年我就够够的了。”
温宛顺着他的话,一脸认真道:“努力,让哥早点退休。”
说笑间,两人去往胡文昭和太太身旁,问候寒暄后,找了张稍空的圆桌坐下。胡文昭偏爱中国菜,宴客一直是围台。坐定后,有不少老熟人过来打招呼,说笑不停。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温宛听见有人喊:“商栩来了。”
近乎下意识地,温宛扭头看向门口,顿时怔在当场。
商栩和经纪人华圣祥阔步往里,胡文昭等人迎向他。半晌后,碰头,皆是停下了脚步。期间,温宛已经回过神,悄悄打量他。
灯影下,他的五官越显旖丽,自然卷翘的长睫下,双眸幽深有神。此刻他笑着,一身矜冷半褪,明朗而慵懒。
又是全黑的装束,浑身上下唯有手表这一件饰物。隔得老远,温宛看不清是什么牌子,只能靠灯光打在表盘上投射出的点点钻光去揣测。
万国吧?他喜欢万国,再不就是朗格。
许是目光在商栩身上停留过久,被赵恒阳察觉到,托着下巴睇着她,“看什么呢?魂都没了。”
温宛听完,心脏猛地一咯噔,理智还未完全回笼,目光已经撤回,洒了赵恒阳一身,“我在看他那表。”
她没有撒谎,只是.....不仅仅是这样,她还看了那个人。
姑娘从来就乖,说话做事儿都实诚,所以赵恒阳没多考据就信了这番说辞,“喜欢啊?喜欢就买一块,现在好多表男女都能带。等会儿他过来,你问问他什么牌子。”
温宛的脸开始发烫,无法抑制。
赵恒阳见状:“......不敢啊?”
温宛默不作声。
赵恒阳自以为明白了,“行,哥帮你问。他那人气场确实强大,你一时难以适应也正常。不过呢,你还是得适应适应,万一哪天合作......”
温宛:“?”哥,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不是怕他!是喜欢,悄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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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过后,胡文昭亲自引着商栩往里。本想带他去自己那张台,走了一半忽然改了注意。只因目光不经意扫到了同赵恒阳聊天的温宛,记起了她昨日在访问中说过的话。
“阿栩。”他缓下脚步,睇着商栩道。
商栩懒怠地应了声,“嗯?”
胡文昭抬手,指尖指向温宛的方向,“昨天我给温宛那丫头拍了封封面,专访时,她说老早就想和你这个学长相认了,但是碍于种种原因没找到合适机会。”
“今天碰巧撞到了,你这个做人学长的,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商栩和经纪人华圣祥循着他的指尖看了过去,女孩儿背对着他们,背脊单薄却不病态,每一寸皆是莹润透亮。薄纱下,一对蝴蝶骨浅浅起伏,又纯又欲。
沉默三秒,清寒声音自商栩口中溢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