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叫兴头上的黑酸别吵的人有几个?具体不知,但商栩绝对算一个。他就算语气极度不客气,也没人敢在他的评论区说他一句不是。
他从不删评,过了法律界限,他的律师团会处理。
法律界限内,他会一条条转出来,每次都只留四个字#奇葩共赏#。他要是没空,他就专门请人干这事儿,没人能逃得过。
在他刚出道那阵时,多的是不服他的人,他曾反复干这事儿,乐此不疲,也不在乎砸钱。财势惊天,又闲得要死,他一较真,谁搞得过他?
无聊吗?有点。但说不爽,那也是假的!多少人被无辜网暴,想要维权,受制于各种压力,最后不是草草了事就是无疾而终。
但有人,就是反骨,就是不低头。
你搞我,我便搞你。你让我不舒服,我便加倍让你不舒服,谁还不是爹妈生的?
商栩一出现,火力被分散,很多人的注意力都给带到电影上,纷纷涌到他的评论区,
夭寿,还真的要宣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们的春天要来了。
是宛妹吗?航大双顶流终于要同框了吗?
所以,谁一番??栩哥会让宛妹压吗?嘶哈嘶哈!
此乃热评第四,商栩一眼就能扫到的地方。其他网友笑疯了,疯狂为她盖楼,
我严重怀疑你在开兰博基尼,但是我没证据。
哈哈哈哈哈,你就不怕栩哥把你挂出来奇葩共赏?
啊,那完了!我们这些顶楼的,最后都会被挂出去。
哦豁,能不能出圈就看这次了!!
大触来几个呢,宛妹压栩哥,倾城绝艳小凤凰x民国少帅,救命!
不到十分钟,数百层高楼起。
然后......就在众人以为没有然后的时候,商栩真转了,只是没挂奇葩共赏。
他说:她要是想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全网炸开了。
???
栩哥这是几个意思?这是真的合作了吗?还是他们其实是有私交,不熟只是外人揣测罢了。
疑惑丛丛,却无人再回应。
经他这么一闹,谁还有功夫搭理一个十八线杂志星相学?说温宛靠慕川得到电影角色的传闻也不可信,谁能请得多商栩配合演出??这是真爷,真bking。
得益于他的转发,这条里的评论被广为人知。当夜就有大触着手产粮,到了第二日下午电影官宣时,各种短视频乱飞,网友们这才发现,这两人很配哪哪儿都配!
时间回到当下,赵恒阳放弃给温宛打电话了,改发了几条语音,把事儿简单说了。末了,由衷地感慨了一句,你这位学长,能处!关键时刻,他是真扛事儿,三两下,就给他扫除了麻烦。
温宛洗漱完,躺回床上才看到。彼时十点已至,夜越来越深。她不紧不慢地了解了一切,内心越发充盈。她不再去想这个时间发讯息会打扰他睡觉,想发就发了。
我才不想压你的番!
商栩似一直在等她,第一时间就回复了,慵懒而随意的语气,为什么?
温宛如实道:一番责任多很多,我不想扛那么多,好累。在大树下乘凉多好!
看到这些话,商栩脑海里凭空浮现出那一晚,温宛蹲在梧桐树下,仰头看他,软呼呼的又娇气,不禁低低笑了声。
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拨通了温宛的电话,嘟嘟两声,她微哑的声音传来,“打扰你睡觉了吗?”
商栩:“没有。喝酒了?”
温宛:“嗯,看到舅爷和表哥们很高兴就喝了一点。”
商栩又应了声,还想要问她,为什么慕川会在那里?她和他共处一车又在说什么.....
这些念头冒出,商栩才知道自己累得要死却睡不着的深层缘由是什么。他介意慕川总是在她身边晃,他甚至事后才知道......
可是要怎么问?以什么立场问?
商魔王罕见烦躁了,不知觉失语,那头温宛一无所知,自顾自同他分享在港城的趣闻,不知不觉中说到了慕川的幺舅苏锡荣,“我有被冒犯到,我们女孩子自己也能成为豪门,干么要赶着赶着嫁进豪门。”
“不过好在川哥授意的,不然我真的要跟他绝交。”
一听到慕川两个字,商栩在吴侬软语中缓和的情绪又一次烧了起来,语调却是冷倦:“你怎么知道不是他授意的?”
温宛莫名其妙:“他和我说的呀!”
商栩:“他说你就信了?”
温宛:“.......?”不然呢?他这是在怀疑她看人的眼光?
心里窜出了一缕小火苗,但她怂,不敢朝他撒火。而且这人,看起来和慕川不怎么对付,她还是少说话为妙。
“好了好了,不说他们了,不重要的人。”温宛企图将话题带开,却不想这一句似一桶水笔直地洒在商栩的心火上,转瞬功夫,只剩寥寥几缕薄烟。
“......”他不禁失笑。
那把声,似裹了上好的丝绒又柔又醇,落在温宛耳朵里,她心都要化了。她想,她的脸也红了吧,不然为什么会觉得烫呢?
思绪一点点散开,令得她没能及时回应商栩。
商栩似察觉到,“怎么了?”
温宛猛地回神,“没事。”
停顿两秒:“时间晚了,学长早些睡。”
除了家中长辈,温宛是商栩第一个主动联系的女人,结果却给她催着挂电话,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被脱序的理智一激,低低一声,有哑意也有压迫力,“你等着。”
温宛呆住:“?”
“我怎么了?”我没惹你!
商栩:“自己想!”
撂完话,简单道了晚安,便依着温宛所愿挂了电话。
温宛垂眸盯着手机屏幕,撇着嘴,一脸愁像。
这人怎么回事?男人心,海底针,可太难琢磨了。
明泰别墅区,商栩把玩着手机,慢慢地,脸上的冷肃淡开笑意浮出。默坐了几分钟,他解锁了手机。
一条讯息丢到了兄弟群里,“琴和yè • chǎng,我请。”这会儿,段琮玮已经洗干净搁床上躺着了。看到这条,惊坐起来,卧槽!我们栩爷主动请午yè • chǎng?我不是在做梦吧???
群里六个,认识超过二十年了,商栩什么德行没人比他们更清楚了。这货没少买单,但局都是哥几个攒的。他从不主动提议聚会,出席,都要看心情。今儿个真是.....
华俊和:没做梦,我也看见了!我有空。
霍星槐:我们栩爷想喝酒,没空都要挤空档。
霍星延:把艾雷岛钻石威士忌拿出来,才去。
段琮玮才缓和的情绪又被霍星延这句点爆了,黑心肝。
两三年前,商栩在英国拍了支艾雷岛限量版威士忌,里面的酒,纯麦的威士忌,无甚特别。卖点是酒瓶,由八千五百颗白钻镶嵌装点,瓶身下方的isabella字样,由三百颗红宝石拼接而成。总价值近七百万,可在原产酒庄无限续瓶.....
被骂了,霍星延仍是淡淡语气,老子看着这么好请?
平时这么说,商栩肯定拿出来了,可这酒.....
记忆被勾动,那场拍卖会他是陪霍星槐去的,本来是没打算拍任何东西的,直到那支酒瓶映入眼帘。
Isabella这个单词,曾不止一次在他眼前掠过。印象至深刻的一次,瘦削娇柔的姑娘站在某个国际慈善机构的讲台后,对着来宾和数个摄像头温柔得体的笑着,“IamIsabellawen,.....”
说起来,不算特别的场面,他也没有时常记起,可是在这支带着Isabella字眼的酒出现在他眼前,他想起了,并在成交的前一刻举起了手中的出价牌.....
这支不行,换你喜欢的伏特加。
钻石威士忌重归商栩的记忆,他怎么没想到当时的突发奇想会在几年后衍化成至甜的糖,一点点齁心。
以Isabella赠Isabella,她一定会很高兴吧?霍星延对他心中兜转一无所知,就事说事儿,成交!
几分钟后,张延华的手机被解锁。群里的对话无遮无掩地映入一人眼中。那人手指纤长,甲片是渐变的绿,清新又仙。
妹,跟我去趟琴和。十点过半,徐云雾收到了堂姐徐云韵的信息,脑海里掠过的第一个念头是拒绝。
她十五岁才回徐家生活,和徐家人并不亲近。这个堂姐,骄纵跋扈不自觉,她总是能避则避。
徐云韵似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又是一句,是不是不把我当姐姐?
彻底堵死了徐云雾拒绝的空间,只能说,堂姐你严重了。
紧接着问,这么晚了,去琴和做什么?
徐云韵:堵商栩。
徐云雾:“......”自己堂姐对商栩的心思她是清楚的,只是没想到商栩都将厌烦写在脸上了她还没放弃。
商栩这样的烈马,她不知道谁能降服得了。或许有吧,但那个人不可能是徐云韵。
心念微动,但徐云雾并未将这些想法诉诸于口。
徐云韵不是能听得进劝说的人,她该放下救人情结。
于是回说,一刻钟后,我自己到琴和。
随后,放下手机,朝衣柜走去.....
包间内灯光柔和昏黄,一层层铺在黑色大理石上,将它的冷冽与倨傲包裹,挤压出一缕缕惹人沉溺的柔光。台面上,摆着两个琉璃冰桶,一个冰镇着各色名酒,一个备着随时取用。
商栩几个已经喝过一轮了,都是酒量好的,没有现出一丝醉意。但说和没喝酒完全不同,那也是假的。就拿段琮玮来说,一逮到机会就拿话戳商栩,比平时还要不知收敛。搁平时,商栩肯定怼他了,上手也是有可能的。可今晚,他没怼也没打,偶尔还亲自给哥几个斟酒,和善的一匹!
当商栩又给段琮玮斟满了酒,一声低笑击碎了静谧。
是华俊和,实在是忍不住了。几个人的目光落他一身时,他悠然开口,“阿栩今天心情不错?”
段琮玮闻言,横眸扫向商栩,“我说呢!”
紧接着:“什么好事儿,和大家也说道说道。”
酒瓶还在商栩手中,稍顿,又开始给霍星槐几个添酒。
霍星槐睇着他,意味莫名道,“这波炫出去,我倍儿有面。”
霍星延接话,“骚里骚气,肯定有鬼!”
段琮玮又凑近了些,“说说?兄弟一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商栩似没有听到,直到哥几个酒杯全满了,才将酒瓶放下,抬头,目光锁着急欲吃瓜的几人,静滞片刻,低声道,“明天要宣新电影,高兴。”
段琮玮:“......”老子看着这么好骗?
霍星槐:“......”唬谁呢?电影拍了多少部了,镜头外,次次都和死狗一样。踢几脚都未必有表情,还高兴?
华俊和听着看着,禁不住又笑了起来,须臾之后,以调侃的语气,“是明天要宣新电影高兴,还是要宣女主高兴?”
商栩睨向他,眼底有一缕星火在浮浮沉沉。还来不及回应什么,有敲门声传来。
段琮玮看向门口,吼了声,“进。”
木门应声而开,值班经理探出头来,对着众人笑着道,“段少,徐家两位小姐过来了。”
段琮玮的长睫一闪,带出了一丝疑惑。她们来做什么?又怎么找到这里的?
还在理,商栩已经开口,“让她们进来。”
会这么说,不过是知晓霍星延舍不得让徐云雾吃闭门羹做了几分面子给他。
一得道应允,经理便退开两步让出了道,“二位小姐请。”
徐云韵高傲地步入,徐云雾则留在原地朝经理微笑颔首,“辛苦您了。”
经理笑:“徐小姐不必客气,我们该做的。好好玩,有什么吩咐随时叫我。”
徐云雾点头,随后进去。
经理贴心地阖了门,内与外再一次泾渭分明。